钟离变成了人类，温热的大手把瑞尔从垃圾堆里抱出来，走向一旁的浴室。

他顺从得像是一个可爱的破布娃娃，破败得毫无生机。

进入浴室之后，钟离怕他沉底就抱着他下了水。

任劳任怨的给他洗头发，搓背，把小乞丐洗的白白净净……

“钟离，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钟离面无表情的说出他的一贯回答“我是你爹。”

“这不对，你不是我爹……”

“你TM知道我不是你爹在这里装什么儿子？一天天的净给我找麻烦，养你这儿子费积分又费事，还天天给我找不痛快…”

洗干净了，他就把光溜溜的瑞尔抱起来，走出浴室，嘴里还一直叭叭“就TM几天没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TM要急死谁？”

把小瑞尔放床上，出去把穆邬留下的衣服拿进来，看着湿了的床单面色阴沉“搭上你我真是倒霉死了，大了不省心，小了一样不让人省心。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要是不进来你过两天尸体都臭了。”

瑞尔低头小声道“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你的要求就是不死吗？你好歹活出个人样来吧？就这样半死不活的想气死谁？”钟离一个劲点着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我看见你那样有多难受吗？皓衍都不管你的吗？”

“他连他自己都管不来，怎么管我？”瑞尔下意识辩解。

钟离更生气了，生气的给他穿衣服“抬手！知道他自己都是个坑还想着跟他走，你真是越来越蠢了，放下！”

“但是他是我朋友，我只有他一个朋友。”

钟离冷笑“呵，那我这个爹就彻底成爹了。”

“你不是我爹。”

“我TM不是你爹谁管你这烂摊子？天天给我找麻烦，叫声爹都不愿意，后妈你都认，就是不认爹是吧？你要气死我！”

瑞尔的头被他擦得晃来晃去，他沉默了很久：

“……爹。”

钟离疯狂擦拭的手一顿，不敢置信的低头“你说什么？”

“爹。”

他对上那双银蓝的眸子，耳朵很红，眼神却很真挚“谢谢你。”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看着看着，突然就红了，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看不到了，他被拥进了一个灼热的怀抱，那人摸着他的后脑，语气哽咽“好孩子，好孩子…”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张与他相似的脸早已泪流满面，眼里的心疼再也藏不住。

从那之后，钟离像是彻底代入了“父亲”这个角色，一有空闲就拖着瑞尔出去玩，认识其他人。

他想待在房间里都不行，哪怕他之后再没叫过爹，哪怕他不给他开门，他也不管。

找穆邬要了权限，他不开，钟离就自己开，每天把他装扮一番下到第9层，让他跟他手下玩。

不玩也得陪着，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让他一个人待着。

可惜的是，瑞尔一直没再笑过了。

这天，轮到老六七陪瑞尔玩了——钟离给他们搞了个排班表，每隔三天换一批人过来陪着。

连老二他都没放过！

瑞尔肉眼可见的没那么颓靡了…颓靡的是其他人。

但老六显然是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第一次见他还以为是钟离变小了，还问“老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后来被拍了一巴掌就老实了。

不过他脑回路不正常不是一天两天。

今天，他想抱瑞尔！

他想了很久了，并且跟修然提过这个想法，而修然只是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