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母感激道“谢谢你。”

穆邬微笑“不客气。”

瑞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他一脸真诚的回望。

瑞尔认命般闭眼，知道蓝桉是给不了了，把那一大袋给他拖过来“那这些你带走，记得回来。”

皓衍“这是什么？”

“不知道，他说是吃的，还有玩具，记得别死在外面了。”

或许他也知道这下就算他想走，皓衍也不会把他带走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就算是变成了孩子，也依旧无法放下拼命维持的理智，去做一个完全可以无理取闹的孩子。

大人这么做是理智，聪明，但对于孩子来说，就懂事得有些让人心疼了。

钟离踢他屁股一脚“那可是我送你的，就当我面给别人？”

瑞尔理所当然“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我处理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管你？”

然后眯着眼看他，小短腿飞起一脚，踩到另一只脚上，踩踩踩…没有任何反应。

瑞尔疑惑的看看踩扁的，再看看这只……

“你两个脚不一样的材质？”

钟离=_=

肩膀被碰了碰，瑞尔回头，小水母纠结的捏着手指“我想要一样东西。”

“你要什么？”

“你的…草娃娃。”声音很虚，有点怕他生气。

“什么？”瑞尔稚嫩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皓衍深吸口气“我要，草娃娃！”

啪，草娃娃砸他脸上，瑞尔淡淡道“走吧。”

他不想问他要干什么，反正无论做什么，都不是现在的他能知道的。

分别，已成定局。

他有预感，下次见面，他们都有会变化。

小水母临走前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然后，宇宙中只剩下光芒消失后的黑暗。

瑞尔在那个方向的玻璃边缘呆呆坐着。

（原来，他的出现和消失，都是有光的啊）

那些东西瑞尔强硬让他带走了，说是怕他死了他就没朋友了，但关心他的机器人都围在身边，怎么会没有呢？

不过小水母当真了，他表示“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骗子。”

瑞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句话像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骗他，也骗他自己的谎言。

他坐了很久，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机器人都下去了，久到这里只剩下他，和坐在高位上的奥冉。

瑞尔很疑惑“你平常一直都在这里坐着吗？”

奥冉并不搭理他，瑞尔也不是会凑上去说话的性子，但鬼使神差的他说了句“我不是怪物。”

这话像是一个水阀一样，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泪珠不停的滚落，怎么擦都擦不完，脸都擦红了还没擦干净。

奥冉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神，白净的皮肤上泪水划过，无措的双眸注视着双手，袖口不断擦拭，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泪从眼眶落下。

他丢过去一样东西，待瑞尔看清后，泪水神奇的停下了。

那是一个比之前更大一些的草娃娃，瑞尔上前捡起，轻轻道了句谢，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把草娃娃抱得紧紧的。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个粗制滥造的东西，他只知道，这已经，是他唯一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