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别这样说。”骊夫人抱住赵潘,哽咽着道:“摄政王大权在握,他在朝多年,树大根深,陛下您还年轻,论心机城府,哪里是他的对手,再说了,那陆戟还有太后撑腰,您是孝子,便是有些除去奸佞,也是诸多顾忌啊。”
赵潘被说到痛处,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骊儿,只有你了解朕的苦闷,朕这皇帝,做得真是憋屈。”骊夫人这番寻死觅活,虽是极力瞒着,但不到几日功夫,还是传到了陆太后耳中。
陆太后赏了好些节礼给公府,这日适逢小年,秦晓柠亲手做了几样精致的吃食入宫看望太后。
姑嫂二人正在殿内叙话,一女官入内,也没背着秦晓柠,便径直将骊夫人自戕未遂的事回禀了陆太后。
“华阳殿将这消息捂得严实,奴婢也是昨日才得知,便立刻去查了,骊夫人支开了服侍的宫人,上吊自戕,幸好被一小宫女无意中撞见,这才救下来,陛下前日大张旗鼓的过去,便是得了消息,去探望的,听说,陛下见了骊夫人,二人哭了许久。”
陆太后一听这话,气得当即便摔了杯盏。
“这就去将陛下给我请来。”陆太后忿忿道:“身为帝王者,竟是如此糊涂,居然被一个女人拿捏。”
“母后不用命人去请朕,朕自己来了。”
说话间,赵潘不顾外头宫人的阻拦,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内殿。
陆太后瞧着儿子这幅样子,重重的哼了声:“你这消息,倒是灵通。”
赵潘凉凉一笑:“朕的消息再是灵通,也是不及母后,骊儿的事,朕已经下了严旨,不还是照样被母后知晓了吗?”
陆太后瞥着儿子:“这么说,你是为了那女人来跟我兴师问罪来了?”
“儿子哪里敢。”赵潘只顾在椅子上坐下,脸色阴沉:“朕这个皇帝不过是个虚设,还不是要处处被你们拿捏。”
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赵潘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了眼秦晓柠。
秦晓柠只做不见,只对着陆太后安慰道;“长姐莫要气恼,有什么话,好好说。”
陆太后是个火爆脾气,眼下见儿子这般对她对着干,哪有不气的道理,只是被秦晓柠劝着,这才强自压着怒火,她对着赵潘质问道:“那骊夫人居心叵测,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她寻死觅活,不过是在逼你。”
赵潘闻言转过头来,看向陆太后的目光噙着火气:“她逼朕?”
说着,他狂笑了两声:“母后一心要她去死,她已经答应生下孩儿后赴死,自来,都是别人在逼她,她何曾去逼过别人。”
陆太后强自压着的火气便彻底被儿子给激怒,她恼得一拍案几:“你是眼瞎吗?这女人的伎俩,你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赵潘重重的哼了下,反唇相讥道:“我实在不明白,我已经如你们的心愿,娶了陆家女为后,我不过是想有个喜欢的女人陪在身边而已,怎的就碍着你们了,你们为何就偏生逼着她去死。”
陆太后指着赵潘,气得双手打颤:“你这个逆子,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