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荣安伯府的人为什么要在走下坡路后想接走岁岁呢?”
陈长通皱着眉头,大脑快速转动,盘算顾煜有什么值得荣安伯算计的。
“因为……因为这个外孙有个前途光明的亲小叔!”
陈长通眸光亮得惊人,他看向程晚,眼中满是期待。
程晚赞扬地轻点头,眉梢带笑:“虽不知道荣安伯还有没有其他的打算,但你说的这个应该是最主要的因由。”
“侯爷,既然知道了对方不怀好意,又准备用谣言诋毁您,咱们是不是得赶紧去散出对应的解释?”
“不必。”程晚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口,嗓音凉薄:“后日便是皇上的登基大典,荣安伯府最好什么都别做,否则闹得京城‘乌烟瘴气’,不用本侯出手,荣安伯府就会得到教训……”
说完,程晚眉头微挑:“荣安伯应该没那么蠢,再怎么样,应该也会忍到皇上登基大典后再有动作。”
荣安伯确实没那么蠢,可架不住他有个眼界陷入内宅的继夫人。
万氏顺从荣安伯顺从惯了,荣安伯想将顾煜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之前接到荣安伯府,万氏就只想着不管怎样,她都要帮荣安伯达成这个目的。
万氏今日来昭平侯府,特意带了许多人,且一路上都很高调。
万氏在来昭平侯府之前就做好了这次失败,用舆论造势,从而压迫程晚“交出”顾煜的准备。
没能成功接走孩子,万氏刚离开昭平侯府,就命人散播言论:昭平侯仗着皇恩霸道蛮横,扣下荣安伯的亲外孙,不让荣安伯府的人将孩子接回……说不定荣安伯的外孙在昭平侯一家的手上受了什么伤或委屈,所以昭平侯才不敢让荣安伯府的人接走孩子……
由于做了充足的准备,所以相关舆论发酵得特别快。
等荣安伯察觉到不对劲后,舆论已经席卷了大半个京城。
京城的不少百姓将注意力从皇上的登基大典转移到了昭平侯府和荣安伯府争孩子的事上。
“蠢货!”
荣安伯一巴掌扇在万氏的脸上,脸色铁青。
万氏捂着麻木的半边脸,忍下眼底的愤恨,哭得极其可怜:“不知妾身做错了什么?老爷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做错了什么?!”荣安伯猛地拍了下桌子,面色阴森:“谁让你自作主张在城中散播那些言论的?啊?!”
万氏被吓了一跳,她有些惴惴不安道:“昭平侯不愿意交出那孩子,妾身是想着用舆论逼、逼昭平侯一把……”
“那你可还记得后日是什么日子?”
荣安伯咬牙切齿地看着万氏,眼珠充血。
万氏有些莫名:“后日是皇上的登基大典,老爷不是说为防万一,要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之前把那孩子接到府上吗?”
“你!”荣安伯闭眼深吸几口气,只觉得一阵无力。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万氏如此蠢笨不堪。
“老爷,外头来了位公公,说是皇上传您进宫。”
荣安伯一个踉跄,心中止不住地泛凉。
“万氏,我荣安伯府的爵位还能不能再往下传一代,已成了未知数了……”
说完,荣安伯抬脚向外走,只是背影透着股萧瑟。
万氏木呆呆地站了会儿,然后无意识地跌坐在软榻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若荣安伯的爵位没了,那她儿子怎么办?她这些年明里暗里打压继子,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