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意好似突然就多出了一泓,本来爱云欲晚他觉得已经爱得溢出来了,但看见孩子,本来已经满溢的爱,再次泛滥,有了新的水平面,满到有一种充盈感,似乎这种爱意还会无止境地增长,因为轻轻还会长大,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相处。
孩子又咬着手重复了一遍:“mama。”
“妈妈在这里。”她和声答孩子。
虽然被云欲晚抱着,但轻轻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旁边的温仰之,似乎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感到好奇。
云欲晚也发现了,抱着孩子转向温仰之的方向,让孩子看:
“这是爸爸。”
温仰之心跳如洪钟,期待听到那两个字眼,但轻轻只是别过脸去不看他。
云欲晚问他:“你要抱抱她吗?”
他跃跃欲试却也不敢轻试:“我可以抱她吗?”
她淡淡道:“当然可以。”
她凑近温仰之,温仰之伸出手,抚到孩子的背,小心翼翼从她怀里接过孩子,学着她的样子,一只手托着孩子的背,一只手臂环在孩子屁股下,怕力用轻了孩子会摔,又怕重了孩子会不舒服。
轻轻真的很轻,却有重如泰山的分量,仿佛这一刻全世界都压在父亲手臂上。
他有一个女儿,
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女儿。
既像他又像她妈妈。
轻轻虽然不叫爸爸,但是温仰之抱她她并不排斥。
坐在他手臂上不说话,又大又长的眼睛,黑溜溜地看着他,像是好奇。
他的声音都温柔如这一刻的灯光,身上所有棱角柔和下来,说出亦重如泰山的话,一字一字落下都足够溅出眼泪:“轻轻,我是爸爸。”
轻轻试图张了张小嘴,但是又什么都没叫出来,只是依旧看着他。
名为感动的洋流从心底涌起,似乎要蔓延四肢百骸,全身都是暖的。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孩子身上。
云欲晚看着他小心翼翼又满怀希望地抱着孩子。
若有其他旁观者,也许会被他身上的爱意感染。
这个她觉得承担不起婚姻与孩子责任的男人,这一刻似乎是迫切渴望着承担。
也许他变了,他的感情更充沛了,边界僵硬障碍的人无法向外表达太多感情,也不会让人感知到自己的情绪变化,怕受到伤害所以会尽力克制。
曾经的她拼命地猜他到底对自己是什么看法,猜他每一句话代表的深意。
但现在他很多想法她不用猜,他也许已经有改变。
他抱着孩子,动作小幅度摇一下,轻轻还会咧开嘴笑。
他不舍又爱意温柔地看了孩子一会儿,抬头问她:
“我能先把轻轻放下来一会儿吗?”
她不以为意:“你放吧。”
他弯下腰,小心把轻轻放在围栏里,轻轻在围栏里爬到喜欢的玩具面前。
而温仰之放下孩子,就把手伸进西装裤兜里,她看他要掏什么。
岂知他忽然从里面掏出一枚戒指,立刻在她面前单膝下跪。
她听见他说:
“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