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一听县衙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赵氏更是白了脸。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哭道:“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孽子要将爹娘送到县衙去啊。
我生他养他,他长大了就不想认我们了啊,老天爷,你可得为我们两口子做主啊~”
她边哭边朝座上的众人望去,可并没有人同情她,也没人指责赵朗不孝,反倒是都在座位上津津有味儿的看着她哭嚎。
赵氏虽看不清,但也能猜到大伙儿的表情,她不知道该继续哭还是停下来,只好疯狂的给赵老汉使眼色。
赵老汉想装没看见,但赵氏不停的朝自己挤眼,他想装也装不下去,只好再次开口,“我们虽然断亲了,但我们是你爹娘的事去哪说都有理!
就算你拉我们去了县衙,县太爷也会判你给我们养老!”
“是嘛,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不遵大鄌律法的糊涂县令。”
饭桌上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消失,大家唰的扭过头,一脸震惊的望向主桌上的王长清。
赵老汉听到这声音吓的瘫倒在地,赵氏也不哭了,一骨碌翻起身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县太爷饶命,民妇知错了,民妇知错了。”
赵老汉听到老婆子的告饶声回过神来,也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赵朗无语的望向王长清,说好的当陌生人相处,可他又偏偏在这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王长清是担心自己,可这事他能解决,完全没必要让王长清出场。
万一这周围有居心叵测之人,怀疑自己和王长清有什么关系怎么办?他们之间是禁不起深挖的。
王长清没看赵朗,他抬抬手说道:“大家不要怕,我今天只是跟着顾大夫过来看看,看看咱山泉村的老百姓生活怎么样。
只是恰好碰上赵家在上大梁,便厚着脸过来蹭了顿饭。没别的事,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我不存在。”
大伙儿哪敢真当他不存在,都像个鹌鹑似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王长清知道这顿饭是无法安安稳稳的吃下去了,他起身走到赵老汉面前,冷声道:“按照大鄌律,凡是断了亲就是两家人,遇罪不牵连,也不必赡养老人。
你们早已和赵朗断亲,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要就医钱?而且一开口就是五十两!”
赵老汉吓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我不要钱了,不要了,我现在就离开,立刻离开。”
王长清抬眼望向赵老大,赵老大在知道他是县令后就已经吓傻了,此时被王长清盯着,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长清语气冰冷,“你身为赵氏夫妇的儿子,就有为他们请医治病的责任,万不该带着爹娘来找不相干的人要钱!”
赵老大结结巴巴的开口,“我……草民……知错了,我这就带爹娘回去,这就回去。”
“念在赵家今天大喜的份上,本官就不追究了你们的罪了,带着你爹娘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干讹诈他人的事了。”
赵老大一听县令不追究了,忙磕了几个头,千恩万谢的带着一家人离开了赵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