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零八章 质疑党争、理解党争、利用党争!(1 / 2)我戾太子只想被废首页

“尽好你的本分便是,该知道的朕自会让你知道!”

刘彻瞅了刘据一眼,冷冰冰的斥了一句,便转身向礼祠内走去。

望着刘彻的背影,刘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刘彻在心虚。

否则他刚才的微表情为何像是刻意回避,他离去的背影为何又像是逃跑?

刘彻这样的表现肯定不是害怕他,至少现在刘彻还没有理由害怕他,因此只有可能是做了什么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服自己的亏心事,才会使得刘彻这般强势且自傲的下意识的回避。

那么……

这一刻,刘据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历史上霍嬗的暴毙悲剧大概率还将重演。

心中想着这些,刘据回头看向前去擂鼓的霍嬗。

方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偷偷观察过霍嬗的状态。

虽然在无字石碑下的时候,刘彻的一系列古怪举动一定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但回来的时候,霍嬗的状态却已经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决绝或认命之类的负面情绪。

由此可以推测。

霍嬗虽然在刘彻的引导下配合了这场古怪的仪式,但是应该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即将面临的命运。

毕竟怕死是人的本能。

哪怕再有信仰、再视死如归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何况霍嬗如今还只有十七岁,从刚才他在无字石碑下的表现就可看出,他还远远达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更不可能如此坦然的接受死亡。

别说是他了,就算已经成为满级人类的刘据自问也无法做到。

所以从霍嬗口中八成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若是被刘彻知道,还有可能令其陷入信任危机,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与艰难,而刘据自己也将丧失查明真相的机会与时间。

与此同时。

刘据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就是刘彻身边的巫师方士。

刘彻虽然醉心求仙问鬼,但在这方面缺乏创造力,方才他在无字石碑下搞得那一套邪典一般的祭祀仪式,肯定是身边的巫师方士所献。

因此想要搞清楚这场祭祀仪式的目的,以这些巫师方士为突破口准不会错!

……

是夜。

爬了一天山的刘彻早已疲倦,早早便睡下了。

刘据也已经通过观察和打听,搞清楚了这次随刘彻一同前来的巫师方士的大概情况,尤其注意到了近两年最受刘彻宠信的南越巫师安馀。

“自称活了一百七十岁?”

仅是这个标签便已经让刘据将这个南越巫师划进了谣棍的范围。

后世人类寿命的最高保持者是一个叫做阿丽米罕·色依提的老人,她是天朝维族人,享年135岁,被称作天朝第一寿星,也是公认的世界上最长寿的人。

而这还是在后世生活和医疗水平高度发达的情况下产生的寿星。

这个名叫安馀的南越巫师在这时代就能够活到一百七十岁,除非他已经修成了仙,刘据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

“还曾侍奉过第一代南越王赵佗?”

赵佗的事迹刘据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个人才是真的长寿,一直从秦始皇时期活到了刘彻这一朝,所有的事迹都有迹可循,且不存在任何争议。

这一刻,刘据已经有所联想。

不管安馀自称的寿命是不是真的,光是“侍奉过赵佗”这一件事,便已经足以成为他取得刘彻信任的资本,对刘彻产生致命的诱惑。

刘彻期望长生不死。

但若是求而不得,自然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像赵佗一样长寿也是一个不错的备选。

安馀一旦以自身经历作为证明,以提供让刘彻像赵佗一样长寿的方法为诱惑,刘彻自是趋之若鹜,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愿意尝试一番。

比如霍嬗……

只不过这些目前只是刘据的个人猜测,尚且需要证据支撑。

以刘彻作为突破口肯定是行不通的。

刘彻举行那个古怪仪式的时候,就将他排除在了百米之外,事后他试探着询问,也受到了刘彻斥责,自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而这个名叫安馀的南越巫师虽然嫌疑最大,但也同样不好惊动。

且不说这个仪式根本就不在封禅大典的礼仪流程之中,刘彻完全是秘密行事,如果此事果真与安馀有关,刘据的任何试探举动都会立刻令其警惕起来。

而一旦安馀警惕起来,也就等于刘彻知道了他的意图。

届时以刘彻的手段,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一定会面临前所未有的阻力,永远无法得知这件事的真相。

所以……

刘据私下召见了一个同来参与封禅大典的齐地方士。

“见到殿下。”

这个齐地方士名叫李修善。

如今刘彻身边的巫师方士分成了两个大的派系,一派是以安馀为首的南越巫师派,另外一派则是以李修善为首的齐地方士派。

听苏文说,这两个派系为了各自的利益,一直在抱着团明争暗斗,激烈程度不亚于朝堂上的党争。

而近两年自然是南越巫师派更占上风。

因为此前刘彻接触的大多都是齐地方士,齐地方士派已经很难拿出新的东西,再加上刘据那次“东莱候神”搞出来的事端,也使得齐地方士派受到了重创与震慑,在刘彻面前说话行事都谨慎了许多,如此自然很难引起刘彻的兴趣。

而此时此刻,李修善见到刘据,也依旧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甚至不敢拿正眼去看刘据。

毕竟自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以来,对齐地方士打击最大的就是刘据。

他只代刘彻去东莱候了一次神,就几乎将齐地略有民望的方士给一锅端了。

哪怕到了现在,“东莱候神”的余威也尚未散去,一众齐地方士谈起刘据就恨得牙根痒痒,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因此就只能选择敬而远之。

“李先生不必多礼,我这回找你来,只是想请教一些祭祀礼仪上的事情。”

刘据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李修善坐到自己面前。

李修善却不敢坐,只是连连躬身施礼道:

“不敢当,殿下但问无妨,在下定然知无不言。”

“那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了。”

刘据微微颔首,接着道,

“常言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朝廷祭天祀地敬拜诸神的礼仪各有不同,李先生精于这些祭祀事宜,可知在举办这些祭祀仪式的时候,什么情况下才用得上四拜四香的礼仪?”

“四拜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