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顿市中心,老迪克酒吧正播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Thriller》,在阴冷诡异的曲调中老迪克看着酒吧人满为患,顾客们大杯痛饮的场景满心愉快,他仿佛听到美元哗哗流动的声音!
约翰和肯森跟随着曲调,摇头晃脑,快被SAT备考逼疯了的他们终于有机会放纵一把。
“约翰,我太爱老迪克酒吧的氛围,音乐、美酒和美女,一个都不少。而且SAT答题顺利,大好前程在向我们招手,我们必须干杯。”
“干杯,必须大杯一起干。肯森,你一直知道我对于考入名牌大学充满渴望!我一出生爸爸就随军被派往越南,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妈妈受到外公一家人怨恨,他们一生都没有原谅她嫁给我的爸爸。”
“为了抚育我,她每天给酒店打扫卫生、清洗衣物,从来不愿意领取救济。她告诉我,那样会让她失去作为人的尊严,再也不可能拥有独立的人格。可我从小读精英学校,就算我学习好,很多费用还是必须要交。”
“她才不到四十岁,可面容年老得如同六十岁老人,双手遍布伤口,这是在严寒里清洗衣物留下的后遗症。”
“现在我成功了,很快就能进入名校,我妈妈可以从繁重的劳动解脱出来。我不打算让她继续为我的学费劳累,我要申请大学贷款完成学业。”
“毕业后我进入大公司,不用两年就能还清贷款,随后我就能挣到更多钱!我要买大房子给我妈妈,给她买名贵衣服,让她享受生活。”
约翰想到这里大笑,那是他多年以来一直期盼的画面,不远了。
“约翰,我希望你能早日实现梦想,让你妈妈过上好日子。我的情况没有你那么严重,可也不容乐观。我爸爸是瘸子,他替市政府清扫街上的垃圾,每天凌晨两点就得起床,推着翻斗车一个街区接着一个街区清扫。”
“我妈妈在超市里做收银员,薪水还可以。可你也知道,我还有五个弟弟妹妹,他们两个在上七年级、三个在读小学,开支非常大。”
“我也希望申请大学贷款,不仅如此,我还准备在大学里找兼职,这样就可以寄钱到家里。那些弟弟妹妹就会过得宽裕,会更有自信和那些家境优裕的同学相处。”
“肯森,那就让我们为好大学,为好生活,为远大前程干杯。”
“干杯,约翰!”
在约翰和肯森觥筹交错的时候,一个乞丐正在路边满心怨念。
“这都夜里十点了,酒还没喝完?他们不会从别的方向回家了吧?”
休斯顿布法罗河一座桥头,化身乞丐的雷丁顿有点琢磨不定,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去,找其余机会再下手。
自从白日里听见约翰和肯森夜里会去市中心的老迪克酒吧喝酒,他就起了心思,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解决二人。
漆黑无人的桥头、汛期暴涨的河水和大醉的猎物,还有什么能让雷丁顿抑制内心的杀机!
雷丁顿没有把手枪带来,从某处建筑工地顺手牵羊找到一根实心铁棍,铁棍直径有他的手腕粗细,集中全身力气打在那两个混蛋头上,一下就能让他们丢掉半条命。
一切准备就绪,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约翰和肯森的人影。雷丁顿脸部抹上灰土,将面容全部遮盖,带着一顶破帽子,身着一件散发臭味的黑色脏衣服。
衣服和帽子都是雷丁顿从垃圾堆找来,铁棍贴身藏在身前,被衣服盖住。半卧在桥头地面上的雷丁顿听着桥下奔涌的河水声,还有树上传来的虫鸣,酝酿着杀机。
时间流逝,夜里快十一点钟,准备放弃守候打道回府的雷丁顿终于看到目标从远处相互搀扶着走过来。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雷丁顿脑海莫名其妙闪现这句话,他认为用来形容约翰和肯森再合适不过。
“约翰,过...两天...还去...老迪克酒吧。”
“没...问题...必须...还去.”
两人慢慢接近卧在地上的雷丁顿,说着醉言醉语。
雷丁顿低着头,感受着约翰和肯森从自己身边走过,右手伸入怀中拿出铁棍,一跃而起,挥出铁棍。
“砰...”
铁棍和一个人后脑接触,发出闷响。另外那个人转过头,想要看清动静,迎接他的是一记重棍。
“砰...”
在约翰和肯森都倒地之后,雷丁顿向桥头附近张望,没有发现人影才又给这两人脑袋上各自加了两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