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
任余拒绝道:“我要吐掉。”
裴时译立即伸出手,调侃道:“还挺能坚持的。”
然后,任余便瞧见裴时译将他吐在手心的糖果用卫生纸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里。
顿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裴时译,你踏马……”
左手腕被抓住,任余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又被咬了一口。
“还挺甜。”
裴时译将人公主抱起:“走,带你刷牙去。”
“裴时译!”
“你这是耍流氓你知道吗?”
“我不是gay!”
任余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在裴时译怀里不停地扑腾挣扎,奈何力气小,被拿捏地死死的。
好一通折腾,二人才关灯躺进被窝里。
眼前一片黑暗,左手边是裴时译,对方不睡看护床,死乞白赖地要分一半他的位置。
好在床大宽敞。
“任小鱼,我有些难过。”
“你对我和秒秒的任何行为都无所谓,只是根据三观道德条约,按照常理来拒绝。”
“但你同样随我们无理取闹,不愿费力气抗争。”
“……”任余隐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裴时译翻身横跨在任余上方,隔着一片黑暗望向任余的脸:“你不需要装作正常人的模样。”
“你眼神毫无波澜。”
“我吻你,你根本不在意。”裴时译说着,自嘲道:“第一次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第二次,你仍旧如此。”
片刻后,沙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只是……”
“你不想让我失望。”
“也不想给我添麻烦,你想让我将你当做——一个拒绝我的正常人,从此一别两宽。”
裴时译语气控诉,也有些沙哑:“任小鱼。”
“你没有任何自杀的行为,因为你排斥这个选项,所以你得过且过,浑浑噩噩。”
空气静默,任余愣愣地瞧着上方的男人。
窗外灯光一闪而过,恍惚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任余听见老旧的唱片在狭小的房间响起。
李艳冰温柔地对他说:“小鱼一定要幸福一辈子。”
“任余,试着将我当做你连接这个世界的锚点。”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将任余从回忆里唤回。
他继续道:“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
任余越来越像个正常人,直到住院最后一日。
“任余小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
裴秒秒满脸不舍:“等我回蓝海,一定会去找你的。”
任余点头,笑着道:“秒秒一定要好好学习。”
“肯定的!”
裴秒秒挺起胸脯:“我已经申请了A国交换生,可厉害了。”
将任余送到车站,裴时译和裴秒秒开车离去。
任余拿着行李,还未动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便走了过来。
“任先生,您好,我是裴总的生活助理。”
刘才笑道:“请您跟我来。”
任余点了点头,表情冷淡地跟上。
他知道,裴时译不会给他任何离开的机会,这次也不过是支开裴秒秒罢了。
房子是裴时译新买的,与他常住的那座在同一个小区。
因为害怕被裴秒秒发现,故而又买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