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神色黯然,就连端碗时的双手都在颤抖。
“走吧。”
祝延曲瞧着祝兴国,给他使了眼色。
祝兴国立即明白:“姑姑快去快回。”
祝延曲高举着火把,朝郗铨家走去。
到了他家门口,从敞开的大门看去。
他正拿着锋利的石刀,雕刻着一块木头。
听到脚步声,郗铨微微偏眸,去看在门口的祝延曲,
瞧她一脸严肃,放下石刀与木头,起身迈步向她走来。
“找我?”
祝延曲心中的余悸还在,在他走过来时,莫名地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事?”郗铨软声问。
“她找你。”祝延曲不再抬眸看他,侧身转开。
郗铨望着她落寞的侧影。
郗铨跨出门槛,还没站住脚步,就听见扑通一声。
在定睛看去,一位穿着破烂的女子,掺着瘦弱的女童跪在他面前。
“民妇柳周氏,见过大人。”
看见她,郗铨的目光,在刹那间严肃起来,就连语气都十分沉重:“何事?”
周禾抬起红肿的双眼,言语颤抖:“民妇要状告满花村柳于氏,她指使大伯哥殴打民妇的丈夫。”
郗铨这下有些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桩命案提前发生。
他侧眸去看了站在一侧,静静看着的祝延曲。
“到公堂说话。”
郗铨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并拿出竹哨,吹起暗号。
他径直向长德街的方向走去。
县衙如今建立在长德街中,与曲州钱庄只有一墙之隔。
郗铨看了迅速赶到县衙的郗潜郗淮二人,及捕快衙役。
颁发命令:“郗淮,于吉,齐靓你三人前往满花村,带柳氏母子。”
郗铨瞧着在公堂下跪着的周禾与柳立夏:“你二人起来。”
-
一个时辰后。
来的不止柳氏母子,还有被于吉,齐靓用担架抬来的柳青麦。
他双眼瞪大,面如土色,口鼻上还残留血迹。
“何大夫。”周禾在人群中看到了何秦观。
忙上前询问,已压不住哭腔:“何大夫,我夫君他……”
何秦观摇头,长长地叹口气:“青麦没能挺过去,断气之前,留了一句。”
周禾怔怔地看着何秦观:“他……留了什么话?”
“要你脱离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