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门前,本来想要离开的长孙无忌,又一次入宫。
因为他在宫门前,看到李宽的眼神不善,感觉必须要在这时候,提醒自己的妹妹。
否则,让任何一方占了先机,那后果将是无法挽回的。
其实他这也避免与李宽去分说,宫里的情况,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与李宽说明,因为主要防的就是李宽本人。
皇宫派出的内侍,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在赵王府别院,找到了魏王李泰。
魏王府、蜀王府和燕王府这冤枉路,真是没少走啊。
李泰本想着,等李宽回来或者与李恪、李佑一起进宫的。
但内侍特意表明,只能他一人入宫,连随行内侍都不能带,随后,李泰跟随传旨的内侍进宫了。
而李恪和李佑二人面面相觑,李佑小声的说道:“三哥,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只有四哥可以入宫,看那内侍的口气,好像二哥并没有入宫啊?
而且,这旨意竟然是母后的懿旨,那父皇呢?
难道我们入宫见自己的母妃,都不可以吗?
哼,还说没嫡庶之分,这个时候,我们就被弃之如敝履一般。”
李恪猛的拍了李佑的头一下,之后,他恶狠狠的说道:“老五,你嘴巴最近很欠知道吗?什么话都敢乱说?
你自己找死没关系,别给你母妃找麻烦,看来你的禁足,应该再加上一年,你才会学乖一点。”
李佑没好气的揉着自己的头,委屈的撅嘴说道:“三哥,这是在二哥的别院,还能被外人听去吗?
你何必如此啊,我知道你我二人的母妃都不容易,经常被有心人攻讦。但你没发现今日的事,很不寻常吗?”
李恪看向门口的位置,之后叹气道:“希望二哥回来的时候,能给我们带点确切的消息。
不过,今日进城的时候,确实有点要大战的意思,不知道什么人来挑战我李唐了,估计与泾河县的那些人有关。”
说着,兄弟二人在赵王府别院正堂等着李宽回来。
与此同时,冷无情和郑杰儿二人,分别住进了别院的厢房。
谢红菱故意安排慕容离殇兄妹,来监视这二人,以防他们有什么阴谋。
南宫魔灵此时,也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等着消息,她有些担心李宽。
尤其是,看到李承爵师徒的心机如此之重,环环相扣,还有外援。
如果真的被他们算计了,那李宽可是在明处的啊,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赵王府别院没等来李宽,皇宫甘露殿内,长孙皇后却等来了去而复返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进入殿内,而且,他身后还跟着常涂和田云二人。
长孙皇后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三人,并且问道:“常涂,可差人去请孙神医来?田云,外面的动向如何?
宵小之辈可堵截在城外,这会儿陛下还未苏醒,可大意不得。”
常涂和田云二人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叹气道:“皇后,臣斗胆看了百骑司和不良人汇总的消息。
这本应直接交付陛下的,可目前的情况,臣也只好越权。
南方传来消息,太子殿下遇刺,而长安的皇子亲王有夺嫡的打算。
不过,消息虽然是风传,但目前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综合当下的事,陛下十有八九是中了奸人的毒害。
尤其是,这熏香和陛下这几日服用的药剂,否则,不会昏迷。
这也是方才臣为何阻拦常内侍差人去请孙神医,就连太医院刘神威,给陛下诊治的时候,也有百骑司的人在全程监控。
现如今,所有人都在不良人和百骑司的监视中,魏王殿下即刻会回宫,坐镇十六卫。”
长孙皇后忽然感觉天塌下来一般,立刻开始晃动身体,还好宫人看见了,一下将她扶住。
长孙皇后慢慢的坐下来,之后稍有颤音的说道:“承乾遇刺的消息属实吗?可派人去证实?
另外,方才所说的奸人,你们指的是谁?
本宫不想听你们打哑谜,虽然,你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但本宫也有知情的权利吧。
兄长,我这里也算是没有外人,还是直说了吧,你们手上那个所谓的妄想夺嫡之人,究竟是谁?”
长孙无忌冷哼道:“皇后,臣说的还够明白吗?陛下所用的凝神香,是出自赵王侧妃裴氏。
陛下喝的药剂是孙神医的大弟子,太医院的刘神威,赵王的师兄。
今日能让此人来为陛下诊治,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以防有人提前做什么准备。
而且,今日还得到消息,在泾河县,赵王亲自带领的人马,居然让隐太子逆臣和妖道成玄英逃走了。
所以,臣怀疑这是家贼勾结外鬼!
太子被刺杀的消息如若属实,那说不定也是出自他的手笔,这群宵小之辈,企图颠覆我大唐的江山。”
长孙皇后听到这里,震惊得一时无法言语,稍顷,她调整了呼吸和语气,说道:“怎么会呢?宽儿?他怎么会害他父皇?
更何况,他与承乾非常要好,还总是照拂他的几个弟弟。
这李唐江山传承有序,更何况,他也算是我长孙家的人,小妹的儿子,怎会如此生性薄凉?
难道他还想行当年玄武门之事?隐太子逆臣?是何人?可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常涂阴沉着脸,鼓着一大一小的眼睛,拱手说道:“皇后娘娘,不良人已经从各方打听到。
这隐太子逆臣就是李承爵,不过,他只是个私生子的身份,并非是隐太子的嫡传。
不过,奴婢安插在各个王府的人马,倒是没传出什么消息。
想必光凭手上的证据,还不能给赵王殿下定罪,这事,武断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