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下马,朝着小茅屋跑去,便看见一个老汉儿从茅屋里出来,却不像是瞎子模样,正在给拴在茅屋旁边的牛儿喂草,身上也不是麻布衣,换成了锦衣华服。
“迟大叔。”
谢瑛忽然喊了声。
那老汉儿疑惑地回头,在看见谢瑛后,似乎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吓得赶紧跑进屋,连新买的牛儿也不管了。
谢瑛猛地跑上前去,一脚踢开了关上的柴门,看见老汉儿躲开门后,又将人给拽了出来。
“迟大叔,你看着我跑什么,迟渊呢?”
老汉儿不停摆手:“我不认识什么迟渊。”
谢瑛焦急道:“你怎么会不认识迟渊,迟渊是你儿子啊,还有,你的眼睛怎么不瞎了,还能看见我了。”
谢瑛也猜出了几分,又咬牙厉声道:“迟大叔,你不给我个解释,我今天不会放过你,你还拿了我一锭金子呢。”
老汉儿一脸尴尬,又叹口气道:“哎呀,姑娘哦,不瞒你说,我真不是什么迟大叔,我是假冒的。”
谢瑛内心一震,又猛地抓着他问:“那迟渊呢。”
老汉儿又如实道:“那小伙子给了我银子,让我假冒他的父亲,给你演了一出戏,我只是这清河沟老实本分的渔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瑛情绪冷静下来,又追问:“你可知那迟渊的身份?”
老汉儿着急道:“那小伙子只告诉我他叫阿渊,我也不知他来自何处啊,再说自从那日你过来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谢瑛从茅屋出来,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不敢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迟渊编造的谎话。
根本不是什么渔民的儿子,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甚至连名字都是假冒的。
她当初还慈悲心泛滥,竟然给了那假冒的老汉儿,一锭金子,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谢瑛气得满肚子火,可此刻最令人担心的是,迟渊用了她的火枪图纸,造出了火枪,还攻破了长乐县。
谢瑛内心满满的愧疚和后悔,以及深深的自责。
不伤城内百姓,他当真是遵守了诺言,可没想到是这种场面。
谢瑛内心苦笑,又心情复杂地回了青州城。
青州城如今是全城戒严,城门口不允许百姓出入,守城门卒早已认识谢瑛,才准许她通行。
谢瑛回到酒楼,此时酒楼内还在营业,宾客络绎不绝,丝竹绕耳,一派繁华盛景。
沈鹤南找了过来,很明显听闻了战事,找到谢瑛商量对策。
“谢老板,如今我们的产业,重心都在青州城,尤其是琉璃街正在建设中,若是打到青州城来,这可如何是好。”
谢瑛沉吟:“长乐县攻破,清河县也是迟早的事,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沈公子还是早做打算。”
沈鹤南又说:“不过我听说那敌国四皇子,并不会伤害百姓,长乐县城内百姓,还安然无恙。”
不仅是沈鹤南,谢瑛也付出了心血,尤其是酒楼刚开业,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送走沈鹤南后,一直到酒楼打烊,谢瑛和谢父清点了银子,今日进账两万两,一部分锁进酒楼钱库,一部分带回家中。
回到家后,谢瑛又告知了父母长乐县攻破的消息,谢家父母担心起村里的同乡。
“唉,不知村里乡亲们怎么样了。”
谢瑛又冷静道:“青州城也并非安稳之地。先走一步看一步,若是青州城也破了,到时候芳婶,我为你们准备些银两,你们就逃命去吧。”
彩云和朝霞说:“姑娘,我们跟你们一起走。”
芳婶也带着哭腔道:“是啊,姑娘,我们娘母几个什么也不懂,死也要跟着姑娘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