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声响,辉哥面色一沉,意识到可能是条子追来了。他旋即从腰间拔枪,同时将车窗降下至恰容枪管通过的宽度。
然而,此时他并未贸然开枪。
他先是悄然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形,四周依旧黑暗,并未出现预想中的警察包围之势,也没有烦人的警笛声。
他正疑惑之时,突然,一道娇小的身影如闪电般从他眼前掠过。
他眼神猛然一缩,想也不想地将枪管伸出窗外,瞄准那道身影,正准备扣动扳机。
突然,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如闪电般破空袭来,他还来不及反应,那颗小石子就如子弹般精准地塞进了他的枪管,他只觉得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且带有一丝少年独有的清朗声音传来:“你的对手是我,废物。”
他惊愕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外面那小子,是在跟他说话?
啧,有多久了?如此嚣张地对他说话的人,他有多久没有碰到过了?
他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臂,嘴角缓缓扬起了一抹残忍而兴奋的笑容。
就让他好好陪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玩一玩吧。
而另一边,顾知阮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妈妈的身边,当她看到妈妈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愤怒让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她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冲向罪魁祸首,毫无保留地挥起拳头,将刚刚踉跄起身的刀疤陈再次击倒。
刀疤陈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座大山砸中,身体剧痛无比,别说看清袭击他的人是谁了,他连发出痛苦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紧紧蜷缩着身体,任由那如暴风骤雨般的拳头猛烈地砸在他身上。
不一会儿,他感觉喉咙一阵腥甜,一口夹杂着碎肉的鲜血喷涌而出。
刀疤陈已被打得气息奄奄,命悬一线,可顾知阮却没有半点罢手的念头。她一想到母亲刚刚遭受的惨无人道的虐待,就怒不可遏,巴不得将这个禽兽立刻捶死,哪里还顾得上理智思考。
就在刀疤陈感觉自己意识模糊,仿佛看到了阎王殿时,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戛然而止。他拼命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能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而身体上的剧痛最终还是让他晕厥了过去。
而正捶得起劲的顾知阮忽然被人单手从身后拦腰抱起。她凶狠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敛,挥出的拳头也在空中乱舞。等她回过神来,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正毫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你再打下去,就要背上一条垃圾的狗命了,不值得,还是赶紧去看看你母亲的情况吧。”
闻言,恢复理智的顾知阮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杀意,点了点头。
见她冷静下来,陆矜北缓缓将她放下。
双脚刚一着地,顾知阮就迫不及待地扑到母亲面前。看着母亲脸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心如刀绞,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想伸手去触碰母亲,却又担心会加重母亲的伤势,只能手足无措地轻声呼唤:“妈妈,妈妈你快醒醒,呜呜呜,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快起来打我吧,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跑了,呜呜……”
陆矜北见她哭得如此凄惨,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蹲下身,迅速地在她身上的几个止血穴位上轻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