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正值梅花盛放的时候,朵朵梅花迎风肃然的开着。
只是,这院子里的人,早已经不同了。
他走进前厅的时候,月千尘已经砸完了,正微喘着气,带着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月千尘下颚上已经有了青色的胡茬,发丝也带着凌乱,桃花眼里满是沧桑和落寞。
头发也明显看到了白色的发丝。
整个人都萎靡的不成样子。
月千尘见是白予羡,微微一惊,他嘴角冷笑了下,脱口而出,
“白掌门?怎么?来看我笑话的?”
“我不喜欢看笑话。”白予羡道。
白予羡环顾四周,看着前厅一地的红梅,碎了一地的花瓶。
他随意的捡起一枝红梅,观赏着随后说道,
“月师叔祖,你不是最喜欢红梅的吗?怎么?就任由它在这地上?”
月千尘抬眼看着窗外,眼中浮起随性的神色,潇洒的指了指道,
“那里,院子里,还有很多红梅。要多少,有多少。”
白予羡不禁笑了笑,似乎懂了为何月千尘会彻底失去紫蕙了。
“你似乎从来都不知道珍惜眼前的这支红梅。”
月千尘微微一怔,良久后似乎是懂了,目光带着失落的迷惑,
“可是,红梅确实很多啊,外面那么多,怎么突然没有了呢?看不到了呢。”
他在说紫蕙,白予羡自然听的出来。
白予羡放下手里的红梅,望着窗外继续道,
“人总会心寒,总会失望。人非草木,也许是伤透了心吧。”
月千尘微微摇着头,他还是不懂,
“他们真的要成亲了吗?你.你见到紫蕙了?”
“当然了,他们日子都定下来了,双方已经过礼。”
月千尘身形一顿,顿时沧桑了几分。
“我没有碰那些女人,我只是..让她知道,她做错了,她不该那么做。我有错吗?”
白予羡嘴角不禁勾了一抹冷笑,他望着月千尘道,
“你也许不知道,你在和那些女子调笑的时候,紫蕙就在院子的外面,她当时脸都白了。”
月千尘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着,
“我不该恨吗?不该吗?”
“没错,但是你不该折磨她,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一个人,用她喜欢你,而折磨她。你的那些手段,如果不是她喜欢你,又怎会让她痛不欲生。”
月千尘听到此处,似乎微微一颤。
前厅一个人都没有,四处都是敞开的窗户,偶尔有冷风吹过整个前厅,戚戚然。
静默一阵后,月千尘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低沉的语气迟疑问道,
“那她,现在好吗?他对她好吗?”
白予羡突然之间觉得月千尘可怜,真是古话说的好,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白予羡极其不喜欢月千尘这个人,让他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月清凌。
这毕竟是月清凌的叔父,断不能因为他而死。
可现在,他觉得,这月千尘似乎困在了自己的牢笼里,出不来。
白予羡见月千尘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
出门前,他似想起什么,转身问道,
“紫蕙姐的成婚大典,你去吗?”
月千尘瞳孔似乎一闪,又似是没听到,还是那副木然的神情。
白予羡只是悠然叹气,走出了这满园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