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遥遥看向商清晏,虽看不清商清晏的神情容貌,但虞安歌知道,那人一定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虞安歌嘴角露出一抹笑,又将眼神转向她的家人。
虞廷时不时抬头看她,一边惊诧于他的女儿竟有一天登上了皇位,一边又觉得自己为人臣子,当遵守君臣礼仪,一边又觉得,再是君臣,上面穿着凤衔珠冕服之人,是他的女儿。
虞廷的心境从来没有这么乱过,看向虞安歌的眼神中至今带着几分迷茫。
而虞安和根本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妹妹登上皇位乃是众望所归,妹妹越成功,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越是骄傲。
他大喇喇地抬头看妹妹,接触到妹妹转过来的视线,握住笏板的手都恨不得扬起手跟妹妹打招呼。
而昭宜大长公主一袭公主朝服,雍容华贵,看向她的眼睛,隐隐闪烁着泪意。
虞安歌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又看到了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僚战友,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在礼官唱词之后,虞安歌便稳住心神,朗声道:
“朕今日登基为帝,乃是天命所归,万民拥戴,凤袍加身,便是肩扛江山社稷之重责,心系天下苍生之福祉。文武百官,皆是朕之股肱,国之干城。朕命尔等,须以国事为重,以民意为先,辅佐朕开创千秋伟业,铸就万世基业。”
虞安歌的声音洪亮威严,掷地有声。
文武百官齐齐俯首:“吾凰万岁——”
“吾凰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天地,绵延万里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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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结束之后,虞安歌依然没能见到商清晏。
她的思念已经抑制不住了,登基大典上,看到那抹身影时,她便涌起了向商清晏奔去的冲动。
如今登基大典结束,她便四处唤人,要见商清晏。
昭宜大长公主一脸揶揄道:“急吼吼地做什么!民间婚礼,都是在黄昏举行,男女双方在成亲前,可是不能见面的。”
虞安歌地的确心急,不见商清晏的时候,还能克制住想念,方才匆匆一面,她却是按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将商清晏扑倒,狠狠吻在他的唇上,以解这长久的相思之苦。
“朕向来不拘小节,母亲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她越着急,昭宜大长公主就越打趣她:“不是我不让你见,而是清晏他不愿见你。”
虞安歌当即怒目圆睁:“为什么?凭什么?反了他!”
昭宜大长公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毛病,从洛京风尘仆仆赶来,便是他再尊贵,也不能痛快清洗。你的登基大典一结束,他便命人备水,非要将自己上上下下洗个干净,才肯来见你。”
虞安歌有些无语:“朕又不介意他风尘仆仆。”
昭宜大长公主捂嘴看她。
虞安歌无奈道:“好吧。”
想到商清晏的毛病,虞安歌道:“那朕也去沐浴一番,免得...”
今日天气炎热,她穿着厚重的冕服难免出了汗,她也得去洗一洗好了,免得洞房花烛夜,给商清晏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