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道:“可您受了这么重的伤...”
齐纵道:“昭宜大长公主离不开我,我还撑得住,等忙完这一天也不迟。”
那副手小声嘀咕,究竟是昭宜大长公主离不开他,还是他离不开昭宜大长公主?
要知道,昭宜大长公主身边的面首可是不少,齐纵不过是其中之一。
副手有点儿为齐纵打抱不平:“您为了昭宜大长公主出生入死,她却连一个驸马的名分都不给您。”
齐纵回头瞪了副手一下:“能陪在昭宜大长公主身边,我已经知足了,什么驸马名分,我不在乎。”
当初齐纵入伍,却因为太过出挑,无意间得罪了上官,屡次三番被上官打压,俸禄也被恶意克扣。
可笑他是禁军中的佼佼者,父亲生病,他都没钱治病,身边的同僚颇为上官的淫威,也不敢借钱给他。
若非昭宜大长公主出现帮他,只怕他还在底层受人欺辱,父亲也不一定能从大病中活下来。
所以旁人笑他奴颜媚骨,自甘下贱,当了昭宜大长公主的裙下臣。
可那些人哪里知道,是他日日夜夜请求昭宜大长公主怜惜,甘愿为昭宜大长公主驱使。
昭宜大长公主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的伯乐。
齐纵道:“我只庆幸,昭宜大长公主终于到了可以实现抱负的时候了。”
昭宜大长公主的手腕,谋略,眼光,不输皇室任何一个王爷。
可却因为女子身份,不得上朝堂,便是招揽人才,也只能打着收“义子”,收情夫的旗号,被人议论唾弃。
齐纵想到昭宜大长公主提起西殷任用白丁和女人时,那神采飞扬的眉眼,就替她高兴。
齐纵吃了一些有助伤口愈合的药丸,不忘叮嘱副手:“不许告诉昭宜大长公主,我受伤的消息。”
副手见他痴情至此,也只能认了。
到了午时三刻中,昭宜大长公主便被齐纵唤醒。
齐纵道:“凤翔将军马上就要到皇宫了。”
昭宜大长公主面露惊喜,方才睡了片刻,这会儿精气神十足。
匆匆带着人去宫门口接应。
太阳正盛,虞安歌骑在马上,一袭银甲反射日光,夺目耀眼。
如今的虞安歌,经历了朝堂上的波诡云谲,经历了沙场上的腥风血雨,经历了无数生死一线的危机,心志宛若磐石。
如果说从前的虞安歌冷酷如霜,气质如松,现在的她则是一把完全出鞘的宝剑。
锋利坚韧,张扬霸道,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宝剑如斯,不可藏于剑鞘,不可握于人手。
任谁看到她,都会由衷产生敬畏之心,不敢因为她是女子,就对她小瞧了半分。
昭宜大长公主看着虞安歌,喃喃道:“这才是本宫的女儿。”
虞安歌在无数人敬畏的目光中勒马,马儿长嘶,似乎在预告天下——
这座巍峨辉煌的皇宫,迎来了它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