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小的见他在来的路上起了疑心,怕他惊动了桂王殿下,出手将他打晕了。”
兵士心里有些打鼓,自己这样擅自动手,泸定王殿下会不会怪罪。
“你们竟能将他打晕?”
泸定王虽心生疑惑,接着下令道:
“带我去见他!”
狭窄的船舱里面,外面明亮的光并不能悉数地照进舱内。
赵远樵躺在有些潮湿的地板上,撑着自己的身躯,看起来很是虚弱。
这个被众人缚束住手脚的大汉是个叛徒,然而正是他叛徒的身份吸引了泸定王。
“你是废太子齐昌王府的人?”
泸定王平复地说道。
“是!”
在陌生人面前还能否认,可是面前的人是泸定王。
“哦?那你还敢出头?”
“真是好大的胆子,身为一个叛军,居然敢混入我大汉水军,你这胆识本王佩服。”
似乎是真的欣赏赵远樵的胆识,泸定王的脸上微微展露出笑容。
“朝廷并未说齐昌王谋逆,殿下怎可轻言我是叛逆?”
虚弱的男子回复道,但他身为军人的的荣誉感还一息尚存。
“这么说赵将军那日没有领兵去过皇宫?”
“赵将军可是差点挤掉扎昆成为西极军教头的人呐,可惜呀,可惜。”
“无论何事你都落在了扎昆那昆仑奴的后面。”
似乎被说到了痛脚之上,赵远樵试图攥紧自己的拳头。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远樵开口道:
“既然如此,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已然明了了缘由,泸定王讥笑地说道。
“你不会那么痛快地甘心赴死的,你想要活下去,渴望活下去,所以才甘愿冒险投军不是吗?”
“所以,殿下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虚弱的赵远樵终于明白了什么。
“我只求你一件事,这事之后,自然再也不会有人找你麻麻烦。”
“否则,否则你任凭躲到哪里,叛军依旧是叛军。”
泸定王不喜欢去威胁,然而为了这个目的,他还是这么做了。
“什么事情!”
赵远樵等待着答案。
面对赵远樵的问题,泸定王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再把我的烟斗拿来!”
士兵的嘴角有些忍不住抽搐,但还是恭敬地再次递上烟斗。
不同于之前那种焦躁的神情,这次泸定王缓缓地吞云吐雾。
那缭绕的烟迷蒙了他的双眼,也迷蒙了他的脸庞。
他微眯了双眼,透过那重重的烟雾,赵远樵的那张脸也不甚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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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给自己戴上一层面具的感觉,给了他些许安全感。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杀了,婵娉公主。”
并非全然为了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哥哥呀。
下定残忍的决心之前,泸定王如此安慰自己,如果那个女人知晓了真相……无
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她都太像齐昌王了。
“绝不可能,婵娉公主是齐昌王殿下唯一的兄妹,我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不忠不义的事情。”
“你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吧!”
并非意想不到的凛然拒绝,泸定王已然知晓。
泸定王将烟斗重新递给军士,拿起腰间的香囊置于鼻息之下,他深深地吸入香气。
“听闻押你来的军士说,你在和友人谈笑中,说及了故乡。”
“你还说及了心中的姑娘,想必你的姑娘还会在故乡等你吧。”
泸定王顿了顿,继续说道。
“婵娉公主经过的地方,离你的故乡并非遥远。”
“你应该早一些的回到心爱的人的身边,这样才安全,不是吗?”
泸定王最终未将卑鄙的威胁说出,但话中蕴含的危险已经不言而喻。
“你……”
赵远樵正欲开口,就在这时。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