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人出来没什么地方可去,自己宫殿乌烟瘴气,外面又冷,确实只能去落妃宫中,找她寒暄。
落妃倒是很热情,会时常问她宁贵人有没有欺负她。
刚开始柳贵人会和她说一二,但每次来,落妃都会问及,柳贵人觉得心中有膈应,但只是敷衍着过去。
落妃也不知是月子没做好,还是照顾皇子费心了,一副病怏怏、垂头丧气的模样。
“昨晚皇后夜宿在养心殿。”落妃问:“你听说了吗?”
柳贵人点头:“听说了些。但孟将军回京不久,皇上宠幸皇后是正常的事。”
“可孟思决还被皇上送去了慎刑司呢。”落妃瞥了眼柳贵人:“你可听说了是何原因吗?”
“没有。”
“我听说了。似乎是因为被皇上知道了孟思决去见了晋王。”落妃冷笑着:“晋王可是皇上的死对头,这个孟思决竟然敢挑战皇上的禁忌,这回是要吃苦头了。”
因孟家还没有倒台,皇上不会过于惩罚孟思决,不过孟思决是少不了皮肉之苦的,若要是买通点慎刑司的人对孟思决下手重点,那么孟思决半身残废了也说不定。
这样一来,皇上和孟家失了心,皇后也不会好过。
柳贵人怎么会没听出落妃话中之意呢,好心叮嘱道:“这件事我们做妃子的还是少掺手为好。若要是被查出来,恐怕会连累族人。”
落妃就知道她这怕那怕,叹了口气说:“你这么一步一步退让,得来的是什么?对方肆无忌惮的欺负你。”
宁贵人不吭声。
“你哥哥不就是在刑部吗?”落妃问:“不需要你哥哥动手,只要给地下的人一点眼色,自然会有人去办,绝对不会牵连你哥哥。”
柳贵人自然不可能会干,她和皇后又没仇。且落妃只是口头挑唆几句,事后若要是败露,她怕是没有任何惩罚。
“姐姐,我曾听你说过,当日你刚查出怀着小皇子时,忽然发高烧,还是皇后救的你。”柳贵人说:“按理来说,我们还欠皇后一份情呢。”
落妃眼底闪过一丝冷:“当时元妃要害的她!本宫是被她连累才会坠湖,要不是她,本宫也不会受那些苦。”
柳贵人不再吭声。
落妃伸手握住她:“妹妹,宁贵人之所以欺负你,是因为什么,你清楚吗?”
柳贵人道:“可能是当初她正受宠之际,我抢走了皇上的宠爱。”
“才不是这样呢。”落妃道:“你哥哥成功进选刑部,而她哥哥却落选,你说,她会不会放过你?”
柳贵人没说话,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你身上这件衣裳,在冬至宴会上时,就见你穿了。现在都过了两个月了,还穿着这件?怎么没让内务府给你添几件新衣?”落妃的话咄咄逼人,让柳贵人有点儿无地自容。
是个聪明的人就听出了落妃阴阳怪气的话,柳贵人觉得眼前的落妃和自己印象当中的姐姐不一样了。
一时半会儿,她说话也谨慎了些。
由从前的“姐姐”叫唤,改成了“娘娘”,俩人似乎离了心,没聊多久,柳贵人便离开了。
秋月问落妃:“娘娘,你为何要这样对柳贵人?看得出来,柳贵人是真心待娘娘的。”
落妃冷冷的斜了眼她:“本宫做事还需要你置喙?”
秋月瞬间不敢再说话,她明显感觉得出来,自从娘娘生完孩子后,整个人就大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