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山真君殿那些挂单的“职业”道士不同。后房这些大罗天阙的真传弟子单衣布鞋穿着更加朴素,但行走之间却自带不凡风度。
以唐浩的眼光看,连同负责接引的两位道童在内,此回到访名山,这些万象宗师道的教众体内各聚空濛灵气,眼中另藏缥缈星光,不论修为境界都要超出特异局新编的人手不止一筹。
全教上下人人感气,妙通数十,得窥生死境者虽说寥寥,但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也绝对称得上不凡…仔细想想,灵气复苏才不过半年多功夫,大罗天阙就能将原本式微凋敝的修行界群体振兴到如此地步,不说其中神功妙法的传承,光凭这份选贤育才的本事就尽显一派名家风范。
只可惜…石道长死在了老山。
“两位贵客这边请,掌教真人请两位在偏厢稍待。”
“客随主便,烦请转告心如真人,我们这次上山只是执晚辈之礼拜访,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角昴记下了,一定替您转告。”
“多谢。”
两个道童把唐同学和张启望引到厢房坐下,又分别奉上清茶,礼数齐全之后顺势寒暄了两句,接着便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之前总听说大罗天阙立教刚正,今儿个一见却似乎颇通人情世故,与传闻不同啊。”
张启望左右望望,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俩眼睛看哪儿都觉得新奇
…这也难怪,在被官府收编之前,他就是个跟着二流杀手瞎混的小喽喽,怎么想也不会有资格被大罗天阙奉为上宾。
就说这次,如果不是和唐同学一起拜山,他自己心里估摸着也享受不到这么上档次的接待力度。
“所谓仗势欺人、店大欺客不过是民间的臆想——修行练道不是开门做生意,除去那些原本就不走正路的,哪个名门正派平日不严厉约束门人?”
唐浩叹了口气继续开口:“至于红尘炼心之类的法子皆是需要一定根基积累才能实行的极端之道,讲究的是从心所欲、不拘于形,本是更高深的境界,与胡作非为的下流门道根本不是一个意思…所以你不要觉得这次上山是沾了我的光,就凭你如今公门的身份,大罗天阙就不会拒你于千里之外。”
“额…唐大夫教训的是。”
“不是教训,只是阐述正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往日的种种都已经翻篇,连朝廷都不再追究,我还能越俎代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