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林念躺在床上失眠了。

她回忆从林慈出事后的日子，从开始的恐惧度日，到现在陷入了与季白澈的感情纠葛中，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同样地让人痛苦不堪。

明天七点，老地方见。

林念给季白澈发了一条信息后就关了手机。

被闹钟惊醒的时候，林念恍惚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约了季白澈，她坐起来打开手机果然看见了几个未接来电以及短信，全部都是季白澈发来的。

季白澈先是回消息不能这么早起，问能不能改约时间，之后是打电话，再之后就是提出各种疑问为什么要这么早见面，最后只回了一句：好。

后来林念回忆她初中这两年时，总是忍不住摇头，不明白十五六岁的少女为什么总是喜欢这么作……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

但是彼时，她在那个年纪，并不觉得这么做不好。既然季白澈让她不舒服，她就要用同样的手段让他体会到这种滋味。

早晨，音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由于还是初春，天气冷得很。

林母周六休班，难得多睡一会儿。林念拿着黑色雨伞小心翼翼地拉开破旧的门悄悄地下楼去。

林念赶到的时候正好是早上七点，因为下雨，时间又早，所以广场前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林念撑着伞躲在一旁的商店前，风中夹着雨斜打到她的身上，她只好把身上的衣服又拉紧了一些，顺便跺跺脚维持温度。

快到八点，林念才等来了季白澈的电话。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你还在吗？”电话中里季白澈的声音懒懒的，俨然是还没有睡醒，“外面下雨，你应该没去吧？”

“季白澈，你上次为什么缺考了？”

“嗯？”季白澈以为他听错了，“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为什么缺考了？和姜允一起缺考？”林念有意在姜允两个字上加重音调，“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电话里传来长时间的沉默。

“没想好要解释？”林念苦笑了一声，“季白澈，我继续在这里等你，等你想好了理由再来和我说吧。”

“念念……”

“如果没有理由，你觉得不需要解释的话，那我们以后就不用再见面了。”林念看了一眼手腕上红色的手表哽咽道，“我等你……三十分钟。”

“念念，你听我……”

林念没有听直接挂断了，季白澈再一次打过来，她没有犹豫地挂了。

紧接着林念收到季白澈发来的信息：你找个店铺坐着，我马上就到。

穿着棉袄的店铺的老板打着哈欠打开了店门，见林念湿漉漉地站在廊沿处，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姑娘，你这么早就等在这里了？要买什么？”

林念撇了撇嘴摇头：“我躲雨。”

“好吧，站进来一些吧，外面冷。”女老板慈爱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林念不买东西而不悦。

等待过程中，林念迟疑地给姜允也发了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