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自顾自收拾碗筷,答道:“你说修罗啊,他自我小的时候就在这儿当仙馆的护院了,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他似乎也不怎么爱说话。”说完,捧着碗筷往厨房方向走了。
昆仑抹抹嘴,把油揩在肚皮上。心里想着,修罗这号人物倒没怎么听说过,我得去瞧瞧长什么样子。快步往前院走去,想要看看前院的情况。
还没走到前院,那“看门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姓庞的,你怎么光把脉不说话啊!快给爷爷个准信,能治就治,不能治,我好赶紧回剑庄叫人马来。”
“叫人马做什么?”这声音显然是药呆子。
“叫人马做什么?当然是来踏平你这庸医屁馆啊!”这“看门犬”先是小声重述一句,然后又极大声的叫道,腔调中有着极大的怨恨。
昆仑在他刚说完话时,便走进了这前院的偏厅。偏厅里有一躺椅,躺椅上正躺着一书生打扮的青年,正是龙门剑庄的三少爷——诸葛青云。庞仕缘坐在小凳上,伸手为诸葛青云把脉,而药呆子则站立在庞仕缘一旁,双眼注视着诸葛青云,心里似乎在回忆医书。
在他们二人身后,一张较小的八仙桌,两侧则坐着之前出去的护院修罗,与龙门剑庄的“看门犬”胡龙达。胡龙达手捧着陶制茶杯,一脸没好气的样子,满身尘土,时而盯着坐在一旁的修罗,时而看看正在诊断病情的庞仕缘、药呆子二人。修罗在八仙桌的另一边,四平八稳地坐着,目不斜视,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魄。
昆仑走近躺椅,胡龙达瞪了一眼他,倒也不说什么,只闷哼了一声,以示不快。
“药师弟,你看他中的可是<气绝散>?”庞仕缘轻轻放下,诸葛青云的手腕向药呆子问道。
此言一处,昆仑、胡龙达和那稳稳坐住的修罗,都不由一颤。
“他面色泛黄,嘴唇发黑,周身已经有了紫疽,有这种症状的毒药据我所知,天下共有七种。需把脉探听下脉搏的虚实,以继续确定是不是<气绝散>。”药呆子伸手,要替诸葛青云把脉。
庞仕缘让过身子,伸手去摸诸葛青云颈脖处的脉象,只摸了一会,便起身去脱下诸葛青云的衣服。在诸葛青云的背脊处,发现了摸约三寸长浅浅的划伤伤口。
药呆子把脉后,也摸了摸诸葛青云的脖子,看了眼背脊伤口,转身对“看门犬”胡龙达道:“阁下送医,必然带着那暗器吧,能给我看下么?”
胡龙达一愣,从袖口里掏出布包裹,包裹里赫然是一柄暗器,形如梭子,中空处正夹着毒囊。“你这娃娃倒是懂点东西,我家少爷的确是身中暗器,但这暗器我从未见过。”说完将包裹递给了药呆子。
药呆子接过嗅了嗅毒囊,闭眼思索。
庞仕缘努着嘴,插着腰,皱着鼻子,似有怒气,但并不发作,趁声道:“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