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疑惑的望着皇帝。
皇帝笑呵呵向云霓招手:“霓丫头,过来!”
云霓站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下,端庄的朝皇帝走去:“臣女云霓拜见陛下!拜见太后!拜见各位娘娘!”
“免礼!”皇帝笑呵呵道,“朕听闻,你的脸多年前已痊愈,为何还蒙着丝巾?”
“这……”云霓看了眼皇帝,“臣女多年不曾露面,怕惊着大家。”
此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皇帝笑道:“无妨,今日来的都是世家大族,不怕吓,且都与你云府还有些交情,你不妨褪去丝巾,让大家看看。”
金口一开,圣旨难为。
丝巾缓缓褪去,月光下露出一张清丽绝伦,惊为天人的脸。配上这一身珍珠镶嵌的月华裙,如同九天仙女下瑶池。
众人惊异,纷纷惊叹将军府小姐的美貌。
唯有顾池觞,那表情跟吃了死耗子一般难看。他身旁的沈柔这时站了出来:“陛下,此女并非将军府小姐,而是一个卖鱼妇!她……”
“放肆!”
沈柔话未说完,便被皇帝身边高贵美貌的妇人厉声打断:“沈小姐可是吃醉了!”
沈柔吓得腿软当即跪下:“贵妃娘娘明鉴,她并非将军府小姐,而是京郊东巷的卖鱼妇!东巷的百姓均可作证!”
云贵妃看着沈柔,神色冰冷:“什么卖鱼妇?深更半夜陛下总不能将东巷百姓请进宫来作证吧!”
沈柔被吓得继续磕头:“臣女句句属实,望陛下娘娘明鉴!”说完,像傍靠山似的看着一直未曾发言的沈皇后,“皇后姑姑,兹事体大,侄女不敢胡言!”
沈皇后瞧着沈柔这个侄女,锦绣堆里长大,从小娇惯,自己心里有数。但要说无凭无据的指控,她断断做不来。
她叹了口气问:“柔儿,你可有证据?”
说起证据,沈柔还真没有。
而云贵妃却有,她偏头看了眼皇帝,缓缓开口:“霓儿自小被送去千里之外的金山寺治脸,临走时本宫曾赠她一块芙蓉玉佩。”说完看向云霓,“你可带了?”
“姑姑,霓儿日夜带在身上,不曾摘下。”云霓从袖中掏出玉佩双手递给云贵妃。
太后也点点头:“这是当年进贡的芙蓉玉,哀家给了皇后,云贵妃,还有谢夫人,不曾想云贵妃竟将它赠予了云霓。”
闻言,沈柔咬着唇瘫坐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那个贱人!唯一不同的是脸上那块斑,她居然没有!
怎么会没有!
顾池觞虽说心惊,但还是将沈柔拖了过来,沉声说:“你安分点!”
坐于众人之后的谢时安低喃了一声:“有趣!”
那声音清冷如磁,极其悦耳好听,虽然说得很小声,还是被敏感的云霓听见了。
她循着声音瞅了过去。
天色黯淡,那人坐于众人之后,被高大的树荫阴影罩住了脸,看不清轮廓,只那一身白色锦袍能依稀看出,那里坐了一个人。
他把玩着酒樽,看戏似的盯着云霓。
那视线过于冽白,惹得云霓回瞪了他一眼。
二人的小动作被皇帝看在眼里,他哈哈大笑打趣道:“想不到几年未见,霓丫头竟美得让人不识了!平白让人误解!”
云霓回过神来,谦逊道:“陛下赞誉了。”
皇帝挥手道:“霓丫头,其实,朕今日要宣布的大事,便是二十年前替你许下的婚约。”
云霓脑子一轰隆。
“婚约?”
她何时有婚约了?记事以来从未听父兄提起过,这老皇帝是不是搞错了?
云贵妃见云霓满脸问号,开口解释:“本宫曾与谢夫人交好,得你娘许可,你出生后便央求陛下替你和谢公子指婚了。”
“指婚?”云霓更疑惑了。
云贵妃点头。
大宛国以谢氏为皇姓,除了皇室子弟,在京城能被称为谢公子的也就只有君亲王府的独苗谢时安了。这个人,云霓有些耳闻,传言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上有皇太后宠爱,下有外祖林家溺爱,可谓是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