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的荒诞,是池谨言心底的阴影,不愿再触碰,更不愿提及。
他低垂着头,生怕那些记忆再次压垮他脆弱的神经。
“而且,”岑明的声音似刀划破了池谨言的谎言,“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并没有真正领证,一切都是假的。”
池谨言的身体微微一颤,沉默了片刻,无奈道:“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当初决定用那孩子报复你时,精神状态可能就已经开始崩溃。你和她朝夕相处,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察觉。”
岑明决然转身,眼镜下的一双黑眸深藏冷漠,“这一切我不与你追究,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她现在,已经不再是能被你轻易掌控的人了。”
说罢他迈开步伐准备回去,三年的时光,他倾尽全力,只为助她实现梦想,让她变得强大,能够独当一面。
池谨言的声音却如鬼魅将他缠住,“岑明,你以为你赢了?我一定不会罢休。”
岑明驻足,并未回头,冷声道:“池谨言,岑夏不是用来争夺输赢的工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有感情的,你扪心自问,你有真正尊重过她吗?
你一直将她视作你的傀儡,让她的一举一动都按照你的意愿行事。你甚至想要将她打造成顾夏那样的性格,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这个既可悲又可恨的男人,为了岑夏他选择放弃这段仇恨,“爱情是付出而不求回报的,你愿意付出那是你的事,何必强加给她,将她束缚在身边。
爱她是要她快乐,而不是只要她给予你快乐,只要你舒坦而不顾她的死活,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请放她自由,让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池谨言仍是不肯善罢甘休,他紧盯着岑明,“那你尊重过她吗?”
岑明微微一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戒指,“我在m国的时候,就已经向她求过婚了,她也答应了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能和她简单地补办一个婚礼。”
直到他离去的那一刻,池谨言仍旧沉浸在惊愕之中,无法抽离。
岑明回到房中,房门刚一打开,林夕便急切地迎了上来。
岑明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他转头看向林夕,轻声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林夕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答道:“已经泡过药浴了,刚才那个人你认得?”
岑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与她十指相扣,戒指碰撞在一起,反问道:“怎么,你有印象?”
林夕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他很危险。”
“害怕了?”
“怎么会,要是怕了,那我的防身术空手道不是白学了。”
岑明将她轻轻揽住,“宵夜吃了吗?”
林夕摇了摇头,“嗯,没有,想和你一起吃。”
岑明温柔地将她松开,“再不吃就凉了。”
“好啦,我去就是。”
岑明又叮嘱道:“少吃些,晚上会不容易消化。”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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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曾属于池谨言的豪华别墅,已悄然易主,成了岑家的领地。
门前,岑明身着整洁的白色衬衫,静静地站立。
他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目光落在那个从跑车上款款走下的女子身上,流露出一种宠溺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