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谨言的眼睛盯着桌上的台历,眸色一暗。
那上面有个划圈的日子,是顾夏的忌日。
眯起眼靠向椅背,揉着太阳穴,今日想她太多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听到那个女人的哥哥可能死而复生,自己就难以抑制的愤怒,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谁而恼火。
要是岑夏死了他的恨找谁来解,想到这里冲着管家丢了句:“叫医生。”
荣正卿迅速回应了一句就马上离开书房,压抑的氛围也让他难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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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夏病倒了,也算是安然地度过了这个夜晚。
她做了许多梦,梦见面目全非的顾夏,池谨言愤怒的眼神,岑家父母的责骂声。
最后梦到了哥哥,他渐渐远去,变得模糊,她想叫哥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双眸微颤,迷糊的双眼渐渐清晰,洁白的屋顶,明亮的房间,柔软的床铺,这不是她的房间。
吓得她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慌忙起身下床。
她不能待在那小屋以外的地方,会被打。
低下头找鞋时,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顺着洁白如雪,笔直的双腿朝上缓缓抬头,红色短裙包裹着性感的腰胸,不用看脸也知道这是谁,还未来得及抬眼看她,就……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到她的脸上。
岑夏来不及躲开或者根本不能躲,她捂住脸,没法开口说话。
只能怒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顾夏的闺蜜,池谨言的情人。
“听说你变哑巴了?”
她的语调尽显得意。“看什么?怎么这脸,池少能打我就不能打得?”
莫然说着,突然伸手用那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挖着她的脸颊掰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摇摆。
岑夏脸上,多了一道血坑。
“啧啧,果然脸皮够厚,这么大的力道都没把你脸打肿,还是说,被打得起茧子了?”
那讥笑刚刚传入耳朵,她就甩开岑夏的脸,又要来一巴掌,被岑夏稳稳接住手腕,打一巴掌是她没反应过来,再来一巴掌就是她莫然故意挑事。
她欠池谨言可不欠莫然。虽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却只敢挡着,没有反抗的资本。
岑夏甩开她的手,也顾不得找鞋子,推开她,朝外面走去。
她必须要干活才能有饭吃。
莫然虽然没有得逞,但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过她的。
“等等。”她扭着腰,走到门边靠着门板,伸出手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刚才那一下她就觉得这指甲做得不够尖锐,伤不了她那个厚脸皮。
指甲缝里有些血,她嫌弃地弹了弹,盯着她的脸挑衅道:“池少说了,他最近比较忙,让我搬过来好好地‘照应’着点儿你。”
她故意加重那几个字,可岑夏也不是傻子,这种照应还能是什么。
莫然扭到她面前,为了搬来可是大费周章,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池谨言成功拿下,想到这里她笑眯眯地叫了声:“姐姐~”
那颤音叫得岑夏有些恶心,何况这个女人比她还大,不过是这噩梦般的日子又多了一层雪,她想尽快出去解决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