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生就要推门进来实施抢救,被孙医生一把拽住。
他望着再次镇定举针的林红燕,克制着内心的担忧,说道:“再等等,林红燕没有向我们求援!”
随着林红燕再次施针,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再次拔高,这次,是恢复正常的提醒音。
严九又恢复了心跳!
所有人都缓了一口气。
再看林红燕,依旧是那副稳健模样,继续向电话另一头汇报她施针的位置。
“嘀嘀嘀——”
“嘀嘀嘀——”
一共六针,心电监护仪报警六次。
“严九这是在鬼门关串门呢?”抢救室外的医生挠着头说道。
他们都是西医,听不懂林红燕与京城前辈沟通穴位和施针,只知道林红燕在通过刺激生脉和死脉平衡两者关系。
“现在脉象怎么样?”余老板攥着笔问。
林红燕的治疗方案架构在余家八针灸法和鬼门十三针之上,在场的人里,没有谁比他更懂了,也由他负责做治疗记录。
“平缓了。”
林红燕又看一眼心电监护仪,确定严九的心跳恢复到了正常阶段。
电话两头的人,全都缓了一口气。
新的治疗方案奏效了,林红燕却是最没法放松的那一个。
这个治疗方案虽然稳住了严九的情况,却也刺激了生脉与死脉,以火救火、以水救水,必会反噬。
她必须尽快找到周婆婆,学会真正的鬼门十五针!
“师父,我想等严九情况稳定以后,再去京城。”林红燕说道。
郑老爷子连声道好。
拜师仪式可以推迟,治病救人却是一分一秒都延误不得。
严九暂时转危为安,转入病房,等他苏醒。
他还没有找到亲人,林红燕成了他的看护人。
下午,酒厂一直没见严九去上班,打听以后,才知道他发病了。
魏主任过来送了一笔钱。
不多,正好能解燃眉之急。
“红燕妮子,辛苦你在这儿照顾了,厂里还有事,我得赶紧回去了。”
魏主任放下钱就要走。
林红燕叫住他:“魏叔,我看您气色很不好,您得多注意休息了。”
魏主任摇头又叹气:“我现在一睁开就得面对一堆事儿,心焦得整宿睡不着。”
林红燕从严九那儿听说了一些关于酒厂的消息,这次细细问了魏主任,才知道是酒厂的基酒出了问题。
供销社全都退货是一码事儿,再找不到基酒出现问题的原因,等厂里库存的基酒全部用完,就要停工停产了。
“要是你爸在就好了……”魏主任叹息道,“以前基酒也出现过问题,就是你爸解决的,可我们查过他的工作笔记,也没能找出来原因。”
林红燕忽然想起来,爸爸有写日记的习惯,记录工作和生活。
酒厂是爸爸非常热爱的单位,爸爸出事儿后,酒厂的工友出钱出力,办丧事儿的时候,还来为她撑场子。
林红燕念着这份情。
“魏叔,您帮忙在这儿守着九哥,我回家找一下我爸的日记,看看有没有关于基酒的信息。”
林红燕刚给严九诊过脉,情况非常稳定,留魏主任在医院,是因为严九情况复杂,医院给安排了单人病房,担心他醒来有啥需求时,身旁没有人。
魏主任是下班时间过来的,林红燕自行车蹬得再快,回到村里天也擦黑了。
村里就等着林红燕考完回来报喜讯呢,见她这么晚才回,围上来关心地询问,又一听严九住院了,好几个人问要不要笨鸡蛋补补营养。
林红燕一一谢过,赶回家取了爸爸日记,又匆忙赶回医院。
此时已经明月高悬,住院部里没了人来人往地探视,安静了下来。
严九的单人病房在三楼的最后一间,林红燕走上三楼,却发现那间病房的灯是关着的。
她疑惑地去推门,却发现门后被什么东西顶着。
“魏叔?你在吗?”林红燕敲了两声,没听到回应。
她正要趴在门上听,门突然开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举着麻袋要往她头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