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学舞蹈的女孩子们大多家境优渥,对租房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江棠只笑着接受了她们的好意,准备自己再找找。
角落一个一直没发言的女孩却突然开口了。
“我家旁边那户人家好像在找合租呢。是一栋两层小洋楼,一层白天是工作室了,二层没人住空着,那家人好像是想找一个人来看房子,租金还挺便宜的。”
江棠听得心动,追着问具体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只是却没等到回答,面对她的女孩子们全都止住了交谈,看向她的身后。
江棠似乎有所预感,她没有回头,反而将头轻轻偏向了无人的一侧,静静地等待着这股沉寂逐渐散去。
果然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江棠的防备也更加明显,以一种很别扭的姿态背对着来人。
脚步声在江棠耳畔突兀地停下,她微微侧目,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嫌恶。似乎有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准备毫不留情地拒绝。
然而,那脚步声只是在她身边短暂停留,然后如同一阵狂风般骤然离去,没有给她任何回应的机会,只在空气中留下那股冷冽的松木香。
看着晋司诩远去的背影,江棠心头一松,但随即又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所缠绕,它既像是委屈的涟漪,又像是失望的阴影,难以捉摸。
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被挪开。女孩子们心有余悸地聚在一起,轻声细语地交流着。
“天呐,晋总的脸色怎么这么臭?”
“是啊,他刚刚在我们旁边停下来的时候,我都以为我们要完了。”
江棠避开她们的讨论,找到刚刚的女孩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要到了地址。
短暂的休憩过后,众人又重新投身到了紧张而有序的训练之中,这段小小的插曲如同过眼云烟,很快便被大家抛诸脑后。
就连江棠也没有太过关注刚才一瞬间的情绪,而是一心记着那个合适的房源,一边盘算着租房的事宜一边轻快地跳下舞团的楼梯。
她想得太过专注,等看见前面熟谙的人影时已经没法往回走了。
晋司诩斜靠在车门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里的火机,似是没注意到江棠。
江棠放缓了步伐,谨慎地以小碎步移动,竭尽所能地隐藏自己的动作,祈愿能够在这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无息地离开。
只是她刚下完台阶,就被男人的声音叫住。
“江棠。”
每当这个时刻,江棠的内心总会涌现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懊恼,痛恨自己的没出息,为何每次都对晋司诩的命令如此顺从。所以这一次,她虽然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假装没听见,坚定地继续向前迈去。
不过她的脚步显然没有快过晋司诩的动作,她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抓住了手臂。
江棠恼怒地回头瞪他,看见晋司诩的神情后却难掩惊讶,安静了下来。
晋司诩想用力握紧江棠却又不得不克制住力气,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的电话可真难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