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道:“老爷子现在别问,如果罗带能顺利到手。那时自会详细奉告。”
田继烈越打听越糊涂,只好不问,自去依言准备。
没多一会,已届子夜。
皇甫轩随身携带了那条女用香罗带,和吕轻侯准时来到前庄客院。
千手如来邓啸天已在院中等侯,三人照面,吕轻侯留守窗外,皇甫轩和邓啸天却移身院墙墙脚下。
皇甫轩道:“情形如何?”
邓啸天低声道:“秦老儿多喝了几杯酒,刚躺下就睡熟了,现在正是下手好机会。”
皇甫轩把女用罗带递给了邓啸天道:“咱们不仅要取得那一条男用罗带,把这一条系在他腰上,更不能惊动他,邓兄有把握吗?”
邓啸天笑了笑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皇甫轩又道:“万一失手惊醒了他,宁可不取罗带,也不能硬夺,邓兄要先求脱身,咱们自会给你掩护。”
邓啸天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我想,大约还不致糟到那种地步吧。”
揣了罗带,竟大摇大撰向秦天祥的卧房走去。
皇甫轩放心不下,一闪身,掠上房外一棵树上,屏息静观变化。
那棵树,斜对着房外回廓通道,恰好可以居高临下,同时看到卧房的窗口和房门。
只见邓啸天去回廊尽头转了转,不片刻,竟变换成个十七八岁大丫环,手里捧着茶盘,忸忸怩怩走到秦天祥房门口,举手在门上轻叩了三下,低叫道:“老爷子,睡了投有?”
皇甫轩看得直想笑,皆因那邓啸天绝然襟衫长裙,莺声历历,扮得惟妙惟肖,裙下露出一双男人的大脚。
何况,今夜侍候客室的丫环仆妇,都已经奉命避开,哪儿还会有这么“标致”的大姑娘。
房中鼾声隐隐,不闻回应,看来,秦天祥的确已经睡热了。
邓啸天毫不犹豫,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他一脚跨进房中,便反手掩上了门。
皇甫轩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又舍不得放过“精彩”插面,忙跟吕轻侯打个手势,飘落树下,欺近窗前。
侧耳细听,房内鼾声未辍,这证明秦天祥并没有被惊醒。
皇甫轩沾湿指尖,轻轻将窗纸挖破一个小孔,眇目向里望去。
这一望,不禁愣住了……
原来仅这霎眼工夫,房内已不见邓啸天的人影,那只茶盆却搁在床边小兀上。
秦天祥抑面而卧,手脚伸张摆成个“大”字,身上只穿着内衣裤,鼾声起伏,睡意正浓。
或许因为酒后身热吧,床上被褥全被察天祥推去一边,那条闪闪发光的男用罗带,就系在他贴身裤腰上。
皇甫轩目光掠过罗带,忽然眼中一亮,奇怪,罗带左右怎会多出了两只手!
天!
那两只手竟是由床下伸出,正迅速地解着带子结扣……
皇甫轩真是又惊又喜,他做梦也想不到,邓啸天早已在秦天祥的卧床下弄了手脚。
难怪他要事先观察秦天祥的起居,难怪他敢夸口有把握将罗带换取到手,敢情他是在秦天祥卧床上挖好了洞,人藏在床下,双手由洞中伸出,等于环抱着秦天祥的腰部,轻面易举便将那条贴身罗带解下来,换上另外一条……
邓啸天不愧“千手如来”之称,手法既迅速,又利落,不过片刻,已将罗带换下,从床底轻轻滑退出来。
床上的秦天祥仍然熟睡如故,毫无所觉。
邓啸天好心替他盏好被褥,含笑摇摇头,低声道:“这么大年纪啦,也不知道爱惜身体,当心着了凉啊!”
说完,端起茶盆,从容退出房外。
皇甫长凤连忙迎了过去,同时招呼院中的吕轻侯,迅速离开客室。
田继烈在院外接应,急向道:“怎么样?”
皇甫轩按手道:“成功了,叫武土们全部撤回休息,咱们回后庄去再详谈。”
田继烈听说东西已经顺利到手,欣喜不已,连忙传话下去,武土们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出了前庄院落。
大伙儿旧雨楼小楼,林百合更是兴奋,忙命备酒庆功。
席间,众人传观那条男用罗带,却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除罗带形式较女用者略为宽长些,上面所嵌珠花圈案,几乎毫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