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时念仰躺在沙发上回想前不久发生的事,她试图从过往的二十多年里,去寻找孟染也曾爱过她的证据。
可是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和孟染有关的只有冷漠,以及不顺心时候的打骂。
就像今天这样。
说实话,自从孟染嫁入了秦家,学习做一个富贵太太,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温柔伪善,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副泼妇面孔了。
以至于她差点忘记,这才是真正的她。
而孟染作为母亲尽过的唯一责任,也许就是在父亲出差的时候,给她饭吃,把她养大。
此刻时念突然很想念时源,父亲不在了,那个女人就使劲欺负她。
她给时源打了电话。
“念念啊,今天怎么来电话了?”
对面是时源慈和的声音。
时念泪水溢出眼眶,“爸爸,我想你了。”
“爸爸也想你,你在京城好好念书,爸爸过阵子就回去看你。”
时念吸了下鼻子,又问:“您的身体怎么样,复查了吗?”
“挺好的,一直坚持吃药,现在尿量也正常了。”
时念放心了很多,然后她又想到了孟染,本来想和时源说说孟染的事儿的,但话到嘴边,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她下意识问出了口。
“爸爸,母亲,真的是我母亲吗?”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但时源却听懂了。
他想,孟染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害时念的事情,才会让她有这样的怀疑。
半晌,时源回答:“念念,你瞎猜什么呢,虽然你母亲性格很差劲,但她就是你的母亲。”
时念苦涩笑了笑,她也就是随便乱猜一下。
与时念挂断电话后,时源直接给孟染去电。
孟染接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什么事儿?”
时源:“你对念念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她怀疑你不是她的母亲?”
孟染却冷笑一声:“我是不是她的母亲,你不知道吗?”
时源眉目肃冷:“你要是再敢做伤害她的事情,让她发现了真相,我保证,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从秦家滚蛋!”
孟染气愤,“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另一边,傅晏笙回家后,给秦豫垣发消息。
“什么时候回京?”
秦豫垣没有立即回复,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才回复了傅晏笙:“再过一阵子。”
“为什么还过一阵?”
“师父的忌日快到了,我去给他老人家上柱香。”
傅晏笙叹息一声,回复:“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五年过去了,我已经看开了。”
傅晏笙进入正题:“今天我碰到了时念,得以见到她的母亲,那个女人,真吓人!”
秦豫垣:“没了秦豫盛,她在秦家寸步难行,当然会疯。”
傅晏笙拧着眉头,直接给秦豫垣去了个电话,把今天碰到时念的过程一字不落绘声绘色地讲给他听。
最后总结了句:“我总觉得那不是她的母亲,天底下没有母亲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秦豫垣“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就这?”
秦豫垣太过平淡,傅晏笙没达到心理预期,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毕竟,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气愤的事情啊!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