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接下来怎么办”安志远习惯性地把动脑子的事情踢给纪缭。
“等吧。”他们三人虽并无职权在身,但他们父兄皆为朝中要员。护国寺总不会让他们困死在这后山上。
然而,纪缭失算了,夜幕降临,山上温度低,三人又冷又饿。
“走吧,先下山。”纪缭无奈。
三人伴着月光走下山。纪缭对寺内地形熟,带着两人直奔斋堂。
远远见着堂内还亮着烛光,不由加快了脚步。安志远对着一坐在灶台后面的胖和尚道:“师傅,有什么吃的不?饿死小爷了。”
胖和尚起身行了一佛礼:“请施主稍坐,这就上菜。”
一大盘特别实在的素馅大包子,三个热菜:素烧茄子,红烧素狮子头,素炒三丁。
三人都是用了早膳就出门,这一日,又骑马又爬山的,肚子里早就打鼓了。
谢过了胖和尚,丝毫不顾及形象,你争我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纪缭打发了他们二人速速归家去。
“那你呢?”
“我在愆鸣师傅那歇一晚,本就约了明日,索性也不回去了。”反正不管他回不回去,都无人会找。他们两就不同了,都是家中受宠的嫡子,若是整晚不归,怕是家人要着急了。
两人见着天色确实不早了,也不多话,告辞而去。
而纪缭一路慢悠悠地跺向愆鸣所住的禅院。
院门也没锁着,纪缭一路畅行,直到愆鸣的禅室外,见着禅室透着烛光,扣了几下,便推门而入。
愆鸣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做晚课,睁开眼见是他,也不停顿,微微颔首继续默颂佛经。
纪缭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他与愆鸣的渊源要从他六岁时说起。那时的他刚从‘纪缭’六岁的躯壳内醒来,浑浑噩噩,不知遮掩。明远候世子夫人一口咬定,他是被孤魂野鬼附身了。请了护国寺的高僧来驱邪做法。
这位高僧便是愆鸣。18岁的天真少年在这位面目慈和的大师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心无城府地和盘托出,指望大师能指引他一条回家的路。
然而大师的好奇心即已被满足,面对孩童满满都是信任和期待的眼神,非常有高僧范的一句‘既来之,则安之’便打发了。
好吧,是愆鸣给普一来到这个世界的纪缭上了充满干货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