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点头安抚道:“嗯,是龙虎帮的人救了你,你如今回家了,不会再有人敢动你了。”
感受到江绾的坚定,宋婉茹这才放松身子,放声大哭着。
但下一瞬,她又猛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白楠,是他要害我。”
“四姨娘,他就是一个恶魔,我若嫁过去,肯定生不如死。”
她说完目光一闪,连忙掀开袖子,露出一道道血印和伤痕。
“你看,这是他凌辱我时留下的伤,他虚伪残暴,并非你们看到的那样和善明媚。”
“我若不是因为说不动姨娘,又怎会去找二哥求助?若不是二哥不愿要我,我又怎会绝望地想逃?”
“我明知路上可能会遇到盯着我的人,但我当时真的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不要嫁给他,就算我心里没有二哥,我也不要。”
宋婉茹含泪抓住江绾,恍若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求求你,帮我说服我姨娘和母亲,好不好?”
宋婉茹本来是怒气正盛,对白楠恨得咬牙切齿,可掀开袖子的那一刻,她突然崩溃了,哀求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强烈。
江绾看着宋婉茹这样,心里很不好受。
她上药时是见过这些伤的,不敢想象,宋婉茹当时挣扎时,是多么的艰难和绝望。
江绾心虚地垂头,她轻轻抚摸着这些伤口,沉声道:“好,我试试。”
门外,钱姨娘听不清里面的人说话,但那哭声凄惨痛苦,听得钱姨娘揪心地疼。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喃喃自语,“她怎会想到离家出走?难道真的是我逼她了?”
一旁的许氏安抚道:“你别胡思乱想,她还小,不愿嫁人也能理解,等她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谈,说不准能说通的。”
“还要谈?怎么谈?”
钱姨娘连连摇头,“因为这桩婚事,她第一次顶撞我,第一次离家私逃,都差点没命了,我还要怎么谈?”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不该答应白家的婚事,我是不是真的把她害了。”
“这是什么话?嫁入白家就是把人给害了?”
许氏没好气道:“我家宋玉竹嫁进白家多年,我从见她回来诉苦一句,这又怎么说?”
钱姨娘抹着眼泪,啜泣道:“白家长子和三公子截然不同,怎么能比?”
“不行,我不能没有女儿,这桩婚事我不要了。”
许氏顿时急了,她连忙强忍情绪,斥问道:“孩子哭闹一次你就妥协了?”
“白家三公子的改变你是亲眼见过的,我记得,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评价他的。”
钱姨娘唇角一抽:“我……”
许氏又叹:“知道你因为昨晚的事难以平复,但为父母者,怎能在这种大事上任由孩子胡来?你得好好想想,你答应这桩婚事,为的是什么,求的是什么?”
钱姨娘神色一僵,脑中瞬间浮现出白夫人所言种种。
许氏见她迟疑,便放缓语气,好声道:“我说这些,不是让婉茹非白家不可,而是让你想清楚,你更在意的是什么?”
更在意什么……
钱姨娘僵在原处,目光呆滞地看着宋婉茹房间,艰难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