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镇凝神不语,喝了一杯茶后,将茶盏放在桌面上。
老人家即使已经九十多岁,依然耳聪目明,精神气十足。
他不开玩笑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治是能治,但是这腿疾已经深入骨髓,后期预计保守估计也要进行三次手术,还有一系列的治疗。”房镇让蔺言搀扶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样吧,你们过几日到我徒弟的私人医院来做一套检查,先定个初步的方案。”
一直被判了死刑的腿突然有了希望,乔予栀眼前一亮。
唐悦儒也很高兴,不过他性子内敛,又对自己的腿疾没有太深执念。
他朝房镇礼貌道谢。
从工作状态中抽离,房镇又恢复了刚才老顽童的模样。
摆了摆手,朝楼梯的方向走。
“不用客气,你外甥女是我这个小徒弟的心上人。这么看来我们也算是自己人,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肯定是要帮的。”
此言一出,房镇明显感觉到搀扶住自己的手一颤。
整片区域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站在最外侧那个英俊非凡的年轻人肉眼可见气场低了下去。
时景祁磨牙,忍住没有把蔺言从楼梯上踢下去。
“蔺医生的心上人什么时候换人了?看来我得跟她姐姐好好谈一谈。”
蔺言挠了挠头,嘿嘿尬笑了两声。
他也没想到房镇竟然会说出来,明明昨天还被他忽悠地答应保守秘密。
转过头恶狠狠朝时景祁瞪过去,警告他不要跟着起哄。
房老的脾气古怪,要不是他这么说,这老人家才不会答应过来帮唐悦儒看病。
这个时景祁,还恩将仇报!
见房镇又要开口,蔺言赶忙搀扶住他,快步走到了楼下餐厅。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
餐桌上,房老在听完蔺言的坦白后,终于明白了过来。
将筷子反捏,敲到他头上。
不过他和唐悦儒聊得投缘,将一筷子鱼夹到自己的碗中,没再计较这件事,继续和唐悦儒讨论下棋。
“今天这菜,真是和我胃口。”房镇记仇,不忘嘲几句蔺言,“比我这个小徒弟准备的都贴心。”
“都是栀栀准备的。”时景祁立马接上这句话,“她昨晚将工作排开后,特地去中餐馆让人备菜。”
他拿起面前的红酒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又追加了一句:“挺辛苦的。”
说完,他用邀功的视线朝乔予栀身上扫过。
意料之中,乔予栀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过时景祁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房老的注意。
他将筷子轻轻放下,擦了擦嘴,朝乔予栀那边看过去。
刚才忙着研究病情没有发现,站在蔺言身后这个小丫头长得清秀,有一种让人舒服的亲和力。
房老想了想,又看向自己的徒弟。
语气都热络了不少:“虽然小蔺说都是他在胡扯,不过你觉得你们两个还是挺般配。经过时总刚才那么一说,我更对乔小姐的好感更甚,你觉得我这个小徒弟怎么样?”
“咳咳!”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时景祁被一口红酒呛到,他意识到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蔺言刚想否认,余光难得看到时景祁这副失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