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谁让我是你二叔呢,忘了我跟你说的啦?”听二叔这话,冬阳没吭声。
不一会赛西施走到门外叫着:“几位爷出来吃饭了。”
“吃饭喽!”丘二叔丢下骰子跳下了床。
父亲和丘大爷推了棋盘也走了出去,冬阳递鞋给二叔,二叔边穿边问道:“那面具是给凡柔的?”
冬阳吓的生怕父亲和丘大爷听到赶紧伸着头看着门外,二叔笑道:“至于吗,都下去了,你也不收起来,你爹那会问,你丘二叔打岔说你给凡羽买的。”
“丘二叔?丘二叔为什么帮我?”冬阳有些好奇的问。
“那你问他去啊!”
“完了,完了,这怎么办?”冬阳一脸的沮丧。
“现在估计也就你爹和你丘大爷被蒙在鼓里,哦,对,还有你爷爷。”二叔还不忘说两句风凉话。
冬阳上前拽着二叔问道:“那怎么办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二叔说完又自言自语道:“我都不怕你怕啥?”这话有些意味深长,冬阳从小就听过关于世雪姑姑和二叔的事情,不过当事人都没承认,他也从没敢问过二叔,刚才听这话意,难道那是真的?
叔侄二人一前一后走下楼,丘大爷他们已经在吃了,父亲道:“磨蹭什么呢?”
这时赛西施又端着一盘子菜放到桌子上,转身要走的时候,父亲问:“赛掌柜,明天是否还有雨啊?”
赛西施笑脸一堆摇着脑袋:“这个还真不知道,我等下去给你问问咱这有名的半仙儿。”
“那有劳了。”父亲回敬道。
赛西施笑了笑:“无妨无妨,天天下雨我这里也没生意,行了,几位爷慢慢吃,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出去了。
二叔和冬阳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着菜吃了几口。父亲看了一圈说:“明天如果不下雨,咱们一大早就要赶路,不能在耽搁了。”
“是啊,这到光州不过二百里,别的地方没耽误反倒快到了家门口耽误了两天。”丘大爷放下筷子也说了一句。
众人吃过饭后都没上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小厮连着上了四壶茶后赛西施才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一进门二话不说就要关客栈的大门,几人莫名其妙,丘大爷忙问怎么了,连问了两遍赛西施也没应声,丘二叔就上前拉住赛西施的胳膊,还顺带手的揩了一下油,冬阳坐的角度看得真切本以为赛西施会还几句嘴或者损两句丘二叔,谁知那赛西施就当没看到丘二叔一般甩开他的手自顾的把门给关上了,父亲行事对人处事一向恭敬,他走上前拱拱手问:“敢问赛掌柜天刚黑下来,你怎么关门呢?”
赛西施看了一眼父亲,没回父亲的话,对着柜台后扯着嗓子叫道:“常生,常生,快过来。”赛西施话音刚落,那个昨天受伤的孩子掀开门帘跑了出来,后面抱药箱的孩子也跟着飞奔了过来,常生走到赛西施身边叫道:“娘,怎么了?”
赛西施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快去把屋里所有的火都熄了,把蜡烛都灭了。”
常生立马跑到柜台上吹灭了那个最大的烛台,然后又在大堂里穿梭着吹灭了几盏,那个抱药箱的孩子蹿到柜台后面掀开帘子进去了,冬阳被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便看向二叔,二叔也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赛西施已经插上了大门,屋子里也已经暗下来了,她这时才转过脸对着父亲道:“你们快点躲起来,城外的土匪进来了,快点上去啊。”说完见父亲无动于衷又补充了一句:“快点啊,他们是来抓男人上山做土匪的,别给我找麻烦,行吗?”最后那句“行吗”完全没有了赛西施之前得那些傲气,倒多了几分恳求和无奈,冬阳一下子理解了这个看似不可一世的女人原来也是在这乱世的底层里讨生活的可怜人,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忽然有些理解她带着两个孩子的种种不易,这种生活百态的苦若不是走出大别山,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也体会不到。父亲摆摆手让几人上去,赛西施看着父亲又一次用恳求的语气说:“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父亲知道虽然赛西施说别给她找麻烦,但同时也是在救他们,父亲拱手行了一个礼,道了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