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领斜着眼看着掌柜,道:“我没让你相物件。”
“那马爷的意思是?”
“这倒斗掘墓各家有各家的规矩,你可知道都有哪些规矩?”马都领边问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掌柜的吸溜一下嘴扭着脑袋面色凝重的说:“我还真知道几个,长沙土夫子和摸金校尉下墓会点蜡烛,江西的老表会背上一袋大米,一路走一路撒,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挂铃铛是哪里的规矩?”
掌柜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听说谁会挂铃铛啊。”
马都领听罢一脸不悦的收起桌子上的铃铛,起身要出去。掌柜的急忙叫住马都领:“马爷,我儿子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兴许他能知道。”
“你儿子?倒斗的?”马都领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掌柜的一时支吾不知如何回答,马都领笑了一声:“哈哈,他是干什么的与我无关,我现在查这三个铃铛,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后。”掌柜的急忙应道。
“那老子半个月后再来。”马都领说完便开门出去了,掌柜的看马都领一行人走远,吓的擦了擦汗,伙计跑了进来道:“掌柜的,我刚才在外面听说马爷又把赛掌柜给打了。”
掌柜没理会伙计自言自语道:“哎,我该死啊!”
伙计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干活去吧!”掌柜双眼盯着门外,摆摆手,伙计也没再敢多问,钻进柜台擦货架去了。
时间很快,转眼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这天赛神仙正在给病人号脉,德喜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德喜是赛神仙的徒弟,平时什么要紧的事情也都交给他去办,见德喜回来赛神仙摆摆手另一个伙计走过来把病人带走了。
德喜看他们往药台走去,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赛神仙面前的茶碗喝了口茶道:“师父,我打听清楚了,前天马都领去街口文玩铺向老掌柜打听什么三个铃铛,老掌柜说等俊生少爷回来再说。”
赛神仙看了一眼门外自言自语道:“三个铃铛?大别山鲁丘两家就有下墓悬铃的规矩啊。”说到这里赛神仙猛地抬起头叫了声:“不好。”
德喜正要端起掌柜面前的那杯茶,一听师父说不好二字立马问道:“怎么了?师父?”
赛神仙的看了一眼德喜道:“他们走了几天了该到汉口了吧。”
德喜抿了抿嘴说:“师父,他们应该不从汉口走吧!”
“是吗?哦,对了,德喜,你快去邮政局买两张信纸和信封,信封要到光州的。”之所以要说到光州,是因为那时候寄信要买目的地的信封才能邮寄到那个地方。
德喜听罢又跑了出去,赛神仙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边伙计叫了几声赛神仙也没听见,没办法伙计走了过来推了一下赛神仙道:掌柜的,那边要号脉。
赛神仙被这一推才缓过神来,看着不远处的病人道:“行了,你去吧,我这就过来了。”说罢起身往那边走去。
德喜腿脚还算麻利,很快就拿着两张信纸和一个信封回来了,看见赛神仙在柜台上查看药柜,便走了过去。
“师父,师父。”
赛神仙转身看见德喜手里的信纸,便对着柜台里的另一个伙计道:“这个黄芪和白芷没了,去后面拿点。”那伙计抱着抽屉跑到后面的院子去了,赛神仙见柜台就剩了自己,便对德喜道:“拿过来。”
德喜把信封和信纸放到赛神仙面前说:“人家邮政局的说现在没有光州城了,民国二年的时候就改成了潢川城,三点水的潢。”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门口盯着。”赛神仙接过信纸。
德喜“哦”了一声便去了门口。
赛神仙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一下墨水低下头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