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男人四十一枝花,何患无妻,他是个富有的单身汉,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瞧上他呢?箫飒口硬心软,俯头擦拭了眼泪,旋即仰头带着哭腔嘀咕道。
箫飒再次紧握冻得有些臃肿的手掌,一个拳头重重地击打在那扇坚实敦厚的墙壁,
那个坚硬的拳头留下的凹陷并不太深,但已足以留作印记。
继续待在这个家里,形如囚犯,偎着楼梯,箫飒一路小跑。
车库,没有被任何东西遮挡的车库,阵阵寒风刮向箫飒,狠狠地将他皙白的脸剐得生疼。 风把衣服紧紧贴在身体上,将他瘦弱的身板儿突兀地显了出来。他几乎要被风吹散了,冷风犹如道道冰刃向他劈砍而去,脸上的泪水也风干了。
忽然间,少年像是换了个人,换上优雅从容的步伐,侧着身子行走,脚步交叉着走至摩托车旁。
箫飒明亮清澈的眼眸弯成残月状,卧蚕像是眼袋般躺在他削瘦的脸上,嘴角大幅度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无垠的皓齿。
箫飒向着四周挥了挥手,熟练地跨骑在摩托车上,正要戴上头盔,却是忆起了什么,眼角冷笑,双手使出全力将头盔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头盔裂了。
“啊!”箫飒拍了拍手掌,冷哼几声,“哎呀,这个头盔质量不好,不知道是哪个没眼光的人买的。”
摔了箫昊买的这只头盔,箫飒也算是解了心头之恨,开着自行改装过的机车,他准备去炸大街了。
闲逛了几圈后,闹得附近封建迷信的大爷大妈们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都用各类粗俗的字眼骂街了后,少年得意地吐了吐舌头,双手搓了搓冻僵的脸颊,骑着轰隆隆响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行至中央广场,车停了下来,箫飒掏出手机,照着联系人列表的顺序,依次给那群和他兴趣相投朋友们拨通了电话。
听见朋友们的肯定回答,箫飒面露喜色。他嘚瑟地捋了捋头发,摸了摸鼻尖,整整衣衫——这都只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事,熟练得像空姐职业性的微笑。
“敬候佳人,”箫飒左脚抵着地面,右脚搭在左膝上,怡然自得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双专业皮手套,缓缓优雅地穿戴上,
少年目光里划过一丝桀骜不驯,“接下来才是高潮!”
“轰~隆隆~”远处持续传来巨响,少年一怔,仍然扬起笑容,清冷的黑色双瞳没有表情,眉宇间透着一股凄冷的孤傲。
此时,能让他感到满足的,除了母亲的重生——而这已是不可能的了,也许就剩下飙车了,“就算在春节的零点被抓去蹲号子,也不愿再看见箫昊那副丑恶的嘴脸。”
想起在家借酒浇愁的父亲,箫飒的心头为之一颤,双眼射出一股茫然的光,然而,瞬间就被膨胀的激情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