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饭过后,凌一统召集凌宏志、赫连守业等几个心腹亲信商议棘手之事,议来议去,一直难以理清头绪,心中非常烦躁。
赵真一直在凌一统身边端茶倒水,看到凌一统心中烦闷,而大家也一筹莫展,又想到凌一统的晚饭也没有吃好,于是谨慎地询问凌一统要不要宵夜。
凌一统正觉房中气氛凝重,欣然应允,特意点了他所喜欢的“天外飞鲜”,又让赵真在安排宵夜的同时,派人去请玄丝子过来一块品尝。
赵真应声出来,觉得凌一统所谈之事重大,不易让太多人知道,于是也没有再吩咐别人,安排厨师后便亲自来请玄丝子,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了一个十几年来从未碰过的大钉子,岂能不气?
然而,生气归生气,可他并不糊涂。
他生怕耽误凌一统的大事,破口大骂之际,倒也没有忘却正事儿,厉声喝道:“狗奴才,不让我进也罢,你们去通报玄先生,就说王爷请他去书房议事。”
“笑话,你说通报就通报?我们是你的奴才吗?”
“是啊,若随便来个人便去禀告,谁在门前侍卫?万一有人趁机捣乱,你担待得起吗?”
从记事那天起,赵真似乎就没有遇见过如此不通情理之人。 他抬起手中的拂尘,指着两人抖动半天,却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愤然转身便走。
可他刚刚回走两步,忽听身后的院门里传来一声喝问:“谁在那里吵嚷,成何体统?”
“玄先生!”赵真顿时听出说话之人正是玄丝子,不由惊喜交加,忽地转过身来,大声喊道:“老奴赵真,给先生请安。”
玄丝子非常惊讶,急忙开门出来,温言笑道:“啊呀,原来是公公大驾光临。这么晚了,您老还未休息呀?”
“玄先生,王爷请您书房议事。”赵真抖动拂尘,指着站在大门前的两个侍卫,气愤道:“可这俩奴才,不让咱家进也就罢了,让他们通报一声,死活不肯。真是岂有此理。”
“啊!真是混帐。”玄丝子冲着两个侍卫呵斥一声,赔笑道:“都是在下之过,还请公公息怒。公公有所不知,这几天来,王府内外怪事连连,王爷特调禁卫军加强侍卫。尤其花房内外,在下特意叮嘱过这些新来的兄弟,没有两位王爷的令谕,任何人不得出入,所以——”
“哦,没啥没啥。”赵真听着玄丝子的解释,稍感释然,急忙就坡下驴,自嘲笑道:“咱家也是奴才,有啥不理解的?还不是怕耽误了王爷大事儿吗?”
“公公海量,多谢公公。”玄丝子随即冲两个士兵呵斥道:“你们两个,对新来的兄弟传个话,以后见到赵公公,要像见到王爷亲临一样,明白吗?”
“是!”
玄丝子当面发出这道命令,也算给赵真赚足了面子。
赵真跟随凌一统几十年,深谙为官之道,急忙惶恐摆手,故作谦逊道:“啊呀呀呀,这话可不敢说,先生太抬举老奴了。”
“哎——”玄丝子笑道:“阖府上下,谁不知公公和王爷之间的情分?若王爷现在此处,只怕这两个奴才早已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