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嬿婉良时(7)(2 / 2)南朝移文首页

这些想法,她可没敢在赵元冲面前提起,否则,那可不是打翻醋坛子那么简单。天子之醋,大概也是能醋吞山河的。

她把猪皮小心翼翼收了,又磨蹭到赵元冲背上,把重量压上去,趴好了,腻腻歪歪的巴结讨好,“一下午没见到皇兄,皇兄怎么感觉又好看了点呢?连背都好看,想扑,想扒,不想起来。”

赵元冲那点酸溜溜的劲儿还没喷薄盛发,就被谢玿冒冒失失的冲散了,刻进骨髓里的“春风化雨”之道令手快过脑,首先握住了谢玿攀在颈下的手指。

手掌是温柔熨热的,脑子反应过来后,再说些什么“阴阳怪气”就显得不合时宜。

于是他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谢玿瞧着她皇兄一动一动的颈侧,埋头笑,笑出了声。

赵元冲也不觉得尴尬,心里甜如蜜,就是任她怎么为非作歹都受用了。

假装别扭骗得几句软语缠绵,他才作了正色,问,“那他医术怎么样?”

此时天色稍暗,灯烛通明。

然而奉天殿的烛火,风吹的再大,也是不会曳动的。

谢玿似乎预知了他要问什么,趴在他背上抿唇一笑,淡淡道,“很好,很好啊。”

赵元冲半信半疑,开口时不由有些紧张,“那他给你看过没?你那时...”

忽然脖子被后面那人勒紧了些,在耳边笑道,“看了,当然看了,我那会儿是有些伤没痊愈,在花月宫,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看过了,养过几年,才好利索,现在,好得很。”

谢玿感觉臂弯间紧绷的身子忽的一松,不由抿唇一笑,从背后瞧着他颈下的碎发耳旁的鬓角,心中都是万般柔情。

大大松过一口气,赵元冲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回想,心里猛然警铃大作,如同腌进了柠檬汁水里,握住她手臂掐腰一拉...只差些力道,就是一个过肩摔地了。

谢玿摔进他怀中,被甩的有些懵,茫然的看他。

赵元冲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字,“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看过?”

谢玿张着嘴,恍然的有些目瞪口呆。

赵元冲眯起眼睛凝视,“嗯?”

谢玿咽了咽口水,急切道,“是医者望闻问切的那个‘看’,不是用眼睛看,是用心,用心看!隔着衣服的那种!”

然而...她不是早该知道,赵元冲生气起来,当真是可怕可怖的。若聪敏些,她方才就早该逃了去,如今人已在怀中被制,怕是只剩任欺辱蹂躏之下场了。

而皇帝行着如此没人性的事,心里却还有些正经思绪。其实前几日已经传令霍衣携其千方百计寻觅回来的师傅进宫了,虽然谢玿嘴上打了保证,但终究看过,他才放心。而霍衣与邱子明的师傅,自是比太医院更让人放心了。

第二天,临近正午,兵部批文传来的时候,人正蜷在床角啜泣。

崇禧隔着门,听见了声音,欲报不报,有些为难。

据说,昨夜,谢玿是被陛下扛回来的,人有些晕得糊涂了,一路都在说些胡话。

最后还是掌事宫女推门而入,给听到有人推门而入假哭更投入的人递了调令。

皇帝自然是不在的,一向勤勉的陛下上朝必是准点的,极度规律。

谢玿拿了调令,稍有安慰,往院子里瞟了瞟,情绪仍不佳。

掌事宫女离去时,面容平和,笑道,“陛下说,今日前朝事忙,中午不过来用膳了。”

谢玿嘟嘟囔囔,把本就没多少的眼泪彻底擦干净了。

掌事走了,传话备膳。皇帝不来,谢姑娘就正常了。正常人就知道饿了。

谢玿边穿衣服边念叨,“哼哼,自律?赵元冲的自律是践踏在我的血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