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冲,“...”。谢玿喜怒无常的令他哑口无言。
谢玿瞪着他,“‘水中一月’是怎么回事?”
赵元冲一脸无辜,“什么怎么回事?”
谢玿抽着鼻子提醒他,“行宫的那处园子!”
赵元冲愈发迷茫,“哪有怎么回事?就...就‘水中一月’啊,那园子有湖,湖位置极好,有一回晚上踱步到园门,一眼瞧见湖心映着一轮明月,一时兴起,就随手改了名,所以...怎么了?‘水中一月’这名儿怎么了?”
谢玿眨眨眼,“就这样?!”
赵元冲无语,“不然呢?还能怎样?”
谢玿赧然,挠挠腮,坐好,重又拿起筷子,嘀咕,“那...那还是继续叫月无极吧。”
结果筷子举到一半被人劈手夺走,一抬头,是赵元冲仍有些无语到一言难尽的脸,“脏了,换一双。”
一旁侍者闻言换了筷子,递给皇帝。
皇帝一边无奈的给她夹了个蟹黄小丸子,一边还在寻思,水中一月...有什么不妥么?照归湖?连五六年前照归湖用过什么样的碗她都记得??
然而皇帝这边还没寻思明白,就听谢玿又一惊,猛想起似的,“你半夜不睡觉踱什么步?!和谁?!”
赵元冲蓦地被一吓,也急了,“我睡不着不行么?!”
谢玿,“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好端端的为什么就睡不着?!”
赵元冲差点掀桌,“我那会儿就巴不得夜半能有只鬼来敲门!为什么睡不着你会不知道?!”
谢玿瞬时理亏,转眼又给自己找了新台阶,“那...和谁?你为什么不答?!”
赵元冲一噎,戛然而止。
谢玿等了半晌,等来了机会,眼眶一红,瘪了瘪嘴,变脸比翻书还快,“和杨致秀对不对?我就知道...”
这回是真哭了。赵元冲立时手忙脚乱,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觉得莫名其妙。
抱也不是,哄也不是,他手足无措,苦着一张脸既心疼又歉疚,“那...那不就那么巧,散步散着散着出门就遇上了么...”
谢玿已经开始哭到抽噎,“就那么巧了??”
赵元冲无奈点头,还真就那么巧。
谢玿又哭道,“那后宫嫔妃也不少,也就那么巧都从天而降,落到你的后宫里了?”
赵元冲怔住。这是要翻旧账了?
谢玿翻账本,第一笔,“鸿柔姐姐早些还是杨致秀早些?”
赵元冲不想答,别过脸。
第二笔,“照归湖,什么时候见的杨致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赵元冲一脸难色,挥手让侍从们赶紧出去。
眼看众人走光,赵元冲也恼羞成怒,“前事和现世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我想不起来了!”
谢玿恶声恶气道,“我说我的,我偏记得清楚!你爱答不答!”说罢,又冥想,须臾后,只觉往事实在太多,数不胜数,于是越想越生气,正准备踹凳走人,刚起身,却听腹中一阵咕叫,也不嫌堕了气场,复又回身落座,竟自在吃了起来。
赵元冲倒是给气的不轻,瞧她又没事人似的用饭,无缘无故没心没肺好似就为了气自己,吹胡子瞪眼了半天,实在也没辙,也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吃饭。
半途,卸下鲜椒比目鱼身上最优嫩的一块白肉举到她碗边,冷着脸干巴巴道,“要不要?”
谢玿抬眼瞪他一瞬,手指抠了抠桌面,暗暗将碗推过去一点,嘟囔,“想给就给,问什么问...”
赵元冲一堵,筷子与碗撞出“当”的一声。
随后,静默室内,两人相安吃饭。须臾,谢玿瞅一眼他碗中,好不尴尬的问,“你...不吃辣了?”
赵元冲头也不抬,没好气的道,“天干上火,朝上训人声音大了点,嗓子痛,好几天了。”你倒是才发现。
谢玿一听,忙伸手去摸他颌下,发觉那处确实微肿。不由抿了抿唇,小声问,“还疼不疼?”
赵元冲面无表情,咀嚼,点头。
谢玿没说话。
赵元冲眼观鼻,等着。
凳椅响动,谢玿怕拍手,“吃饱了。”等赵元冲抬头,竟发现她是一溜烟跑出门去了。
赵元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