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忙捂住脸,惨叫,“疼!!”
赵元冲也是一惊,想动手却又怕伤她,战战兢兢的凑在那裂痕前细看,问道,“这个...会疼么?”
谢玿眼泛泪花,点头,“嗯,嗯。”
皇帝陛下面露愧色。
谢玿借机哽咽,相当委屈,“你看,你比我自己还心急,说你好色猥琐是真的,只喜欢美貌皮囊,内里质素都是顺便,看着我这脸怎么了?委屈坏你了是吧?!”
皇帝陛下这才知道她刚刚那幽怨一瞥是何因由,忽尔开怀朗笑,出口却是说,“你说的那什么端庄贤淑柔美,与你可有半点关系么?”
谢玿脸一红,就当没听见。
赵元冲低头看了看,在她耳边细语片刻,“那你想想前些天...”
谢玿自认,她出入江湖许久,三教九流常有往来,光论言语,也应是极淫极秽赏阅无数,但终觉冷淡无趣,旁人笑呼之时她也味同嚼蜡,但方才这...这就离大谱!!
她猛地从皇帝怀中弹出,紧紧贴着车壁,双手抱肩,连连摇头,“你你你你你!你放过我吧!你别再说了!”
皇帝拍拍衣角,示意她继续坐过来。
谢玿惊恐,摇头。
皇帝美目一瞟。谢玿颤颤巍巍乖乖挪过去。
赵元冲牵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阿玿,朕...我不太会说话,但行动即是言语,你要听得懂为夫各中之意。但有些事...我也不是说说而已。”
谢玿没脾气。谢玿点头。
谢玿觉得以后赵元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就这么着呗,反正兜兜转转这几年,她以为自己道高一丈了,谁知道遇魔方知,魔已高百丈。
敢情前些日子那些自以为运筹帷幄的优越感都是赵元冲给的甜头,就...丧尽天良!
谢玿顿觉...前路依旧崎岖。
而此时的陈宅,越惜秋已在厅堂吃茶看热闹.这热闹自然是陈齐又气的他爹前仰后合,抄起门后棍子就往他屁股上招呼。
陈齐一边往越惜秋身后躲一边讨饶,“爹我又没说错,我见过皇帝,真可好看了!民间传说的没错!”
“你…你闭嘴!”陈烈抖着胡子,拱了拱手,“圣上天颜岂可容你这般轻挑妄议,要论那也是威严赫赫,不容直视。”
越惜秋“噗”一声被呛住,拍桌道,“哈哈哈哈,陈齐,你爹说的对,赵元冲那丑八怪哪里好看了。”
陈烈一口气噎住,又哆哆嗦嗦指越惜秋,“越少侠,慎言,慎言!”
陈修坐在越惜秋身旁给刀鞘缠纱,一点不想理他们。
黄燕在一旁给越惜秋递茶倒水,倒完就撑着下巴看他。
黄瑄行和黄莺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陈齐直把越惜秋的出言不逊当真性情,崇拜的一塌糊涂,“就是,皇帝也是人,怎么就不能议论美丑了,那木剑声以前也是王孙贵胄呢,你们不都私下说过他相貌平平!”
他话一出,厅中陡然寂静无声。
越惜秋蹙起眉。
陈修问道,“什么王孙贵胄?”
陈齐一派天真无邪,直言不讳,“我那时与他一齐被抓,虽不能清醒,但却能模糊听到些声音,那些歹人说木剑声是什么小爵爷,好像还是个女的唉,陛下还叫她什么…”他苦思良久,忽而眉头一展,“哦,对了,叫她阿玿!”
黄家人不知就里暂且不说,陈修与陈烈对望一眼,皆是震惊非常,木剑声…小爵爷?阿玿?莫非是旧日恭城伯爵府世子谢玿?谢玿竟还是个女的?!
越惜秋忽然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语气一改方才,冰冷输淡。
陈修道,“越兄,上次遇险之事陛下不让对外伸张,因此…”
“没事,因由不要紧,”越惜秋难得对他和颜悦色,然后继续问陈齐,“赵元冲真叫‘阿玿’?”
“嗯,”陈齐点头,“我亲耳听到的。”
越惜秋听罢不语,低头沉思。
陈修看他神色,以为他是担心木剑声身份暴露,恐被皇帝问罪,因此忍了忍,还是据实相告,“那次劫匪虽是恭诚伯旧部,但依结果看来,剑声应该是与陛下一路了,想来...想来陛下也并不是想追究剑声吧。”
谁知越惜秋听罢,苦笑连连,暗自道,“没出息没出息…”
黄瑄行一家听得一头雾水,黄燕最是忍耐不得,问,“什么小爵爷?木剑声到底是什么人?”
陈烈看她一眼,却没答话。
陈修尚可,但陈烈心内滋味却极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