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靳一愣,“什么?”
赵元冲苦笑一声,“你们也早就知道谢玿她不是男子对不对?”
刘靳不答,算是默认。
赵元冲目露哀色,道,“谢怡训明知她是女儿身,却从小要她练那等伤身伤体的功法,利用她以‘世子’之名给西鹘和旧部许诺希望,明知皇位是留给赵元信的,杀孽罪责却让她一人背负。而你们,明知她是女儿身,将来断不会任她登基称帝,却还是默契缄口利用她攻城略地涂炭生灵。”
听到此处,刘靳却大怒,喝道,“你休要颠倒黑白,小爵爷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报血海深仇,不是为推翻赵怡晟那昏聩无能的暴政?!起事乃是义举,也是她自愿为之,我们效忠的是恭城伯爵府,效忠赵元信与她,又有何区别?!只要她一日忠于恭城伯爵府,我等也就一日效忠于她,何来利用之说?!反倒是你!所行禽兽之举与奸淫掳掠何异?!”
赵元冲无言,多说无益。
刘靳却当他理亏默认,起身走到赵元冲面前,冷笑一声,“陛下无话可说了吧。”
说罢,刀已直指赵元冲眼前。
木剑声这时却动了,他耳尖带着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坐起拦在皇帝面前,看向刘靳,却不说话。
赵元冲按住他肩膀,笑道,“没事,刘将军不会杀朕。”
刘靳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还死不得。”随后他回刀指向木剑声,“但你身边的人,却没有留的必要。”
身边的人,自然是木剑声,还有仍在昏迷的陈齐。
赵元冲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木剑声。
只一眼,他就说道,“要杀她,还是先杀朕吧。”
刘靳一愣。
木剑声一惊。
“她这几年没朕,也活得很好,但朕好不容易承受住了失去她一次,第二次,是万万受不住了。”
随后,他又摇摇头,“当然,你们也不会伤她,朕只是怕她犯傻。”
刘靳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身后一人却忽然上前,轻笑一声,说道,“刘将军,时间紧迫,还是正事要紧。”
正是那紫琉阁的如意。
刘靳这才回神,对赵元冲道,“陛下若想活命,即刻下旨,急召回邵毅将军,再将北线兵马粮草部署图交出来。”
赵元冲蹙眉,看向如意,双眸微动,“你是凉人?”
如意也不惊讶,笑着点头,“陛下英明。”
“那画像…宫中有你的内应,是…万屏楼?”
如意咯咯笑了,绕着赵元冲踱步,看着他直摇头叹息,“怎么办,我真是喜欢你的,我现在真的舍不得杀你了,也不想放你走。”随后,她重新站回刘靳身边,又道,“不过陛下放心,那画像送出来的早了,万屏楼的奸细也早被你拔除,这次若不是这些大老粗落下了画像在我那里,又恰好被陈齐翻出,陛下也是查不出我来的。”
话到这里,室内安静了须臾。
被赵元冲拉回身后的木剑声低头思索一阵,猛省,忽然怒道,“大凉?你们竟勾结北凉?!”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因为,说出这话的声音,不是木剑声的。
是谢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