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涛和霍雨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们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却再次哑巴吃黄连。
因为,他们为了让这些人今后再次回归,所以整个过场只是做做样子,糊弄普通百姓的。
并没有正式的文书,甚至连案卷都没有留下。
反正普通人不可能也没资格去翻看他们的卷宗。
但正因为是这样,这些人在“发配”途中遭遇强人所害,他们拿不出这些人去服刑的文书。
两人以及那些死去的人的亲人,把江一舟恨惨了。
可不管怎么不爽,也只能耐着性子。
没有足够的把柄不敢再轻易动天水。
就算有把柄,他们也不敢随便派人去拿人。
只等着上头发话。
……年关将近,万物萧瑟。
北疆干冷沁骨的寒风吹过天水广袤的土地。
庄子外哒哒的马蹄声飞驰而来,一个身上沾着血污,脸上挂着伤的青年跳下马,跌跌撞撞地往江一舟的院子奔去。
“家主不好了,家主——”
江一舟听到外面的声音,悬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终于咯噔一下,落下来了。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赶紧来到前院,在看到对方此刻狼狈样子时,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突一突地跳着。
“小山,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边问一边亲自把对方扶着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挥手让侍女端来茶水和湿棉巾。
小山是江安县县城里云山粮站的伙计,是江一舟当时从云山田庄里挑选出来的,很轻快灵动的一个小伙子。
小山看到江一舟顿时哭了出来:“家主,他们把我们的店查抄了,说,说我们贩卖私盐……”
江一舟重复道:“私盐?”
她早就想把制盐和盐的净化技术兑换出来,就是因为迟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没有相关的手续。
对于没有拿到文书之前,她勒令所有开设的店铺,绝对不能贩卖那些东西。
她让韦稞安排的人不定期对这些店铺进行暗中抽查,所以她的店铺绝对不可能贩卖私盐。
唯一解释就是有人栽赃。
可是那么大一个店铺,店长和店员加起来三四个人,怎么可能让别人随随便便栽赃成功?
只听小山哭着解释:“那些人…他们一大群涌进店里,买了一堆云山的特产。然后他们有人突然嚷嚷,说为什么这里盐这么贵,要去告我们……”
“我们当时就懵了,我们卖给他们的明明就是一些粮食,怎么可能是盐呢。那时不知道怎么,店里又涌进来一群人,指着我们说贩卖私盐,还卖那么贵,要告我们…就在这时,有人从货架上拎出来一个袋子,里面竟然真的是盐…”
“很快,就有衙差来了,店外围了一圈人,那些人都指着我们说,说在我们这里买过盐。还说以前对我们如何信任,以为我们是官盐,却没想到竟是私盐……那些衙差冲进店里,搜出来三四袋食盐,又有那些人作证,于是当场就要把我们给抓了。”
“我们竭力辩解,那些盐不是我们的,肯定是有人栽赃……可那些衙差摁着我们就打,说我们拒捕…”
“呜呜,于叔说这些人都是沆瀣一气,是铁了心要整我们,于是拼着一股劲儿推开一个衙差,让我从后门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