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大概率有水源,很可能已经出蒙德城了。
考虑到时间应该也就过了一天左右,舒伯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带着她跑太远,初步猜测是在果酒湖附近的一处洞穴里。
身上被她当做肩章佩戴的冰元素神之眼被取下来了,她感觉不到元素力的流动。
优菈不由得眯起眼睛。
神之眼是不能被随意拿走的,除非有特殊手段,否则寻常人无法在自己未经许可下将它拿着远离。
它和自己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它被拿走,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就是说,神之眼还在她能感知到的范围内,只是这种感知被某种东西屏蔽了。
愚人众从哪弄来的这种技术…她琢磨地想着。
眼下能够观察到的东西就这些,再想做出更多推断的话,她得尝试换个姿势。
但这说不定会惊动周围看守她的人,她自然不能打草惊蛇。
想着,她闭上眼睛,纠结自己该怎么逃出去。
就在这时,熟悉的古板嗓音响起:
“得了优菈,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闻言,她也不好再装下去,坐起身,直视起那位自己的叔父。
也由此,她看清了这个地方的全貌。
阴暗潮湿的洞穴角落摆放着一张木桌,上面点燃的油灯是整个洞穴唯一的光亮。
自己的神之眼也果不其然在那张木桌上。
这里不太像是早就存在的据点,反而有点像临时找的地方。
而且…不知为何她似乎还能嗅到一丝诡异和不祥的气息。
想着,她不动声色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那油灯旁站着的、血缘上自己的叔父。
舒伯特被她凝视的眼神盯得发怵,片刻意识到她被绑起来了,又一吹胡子气哼道:
“骑士团真是把你变了个模样,贵族的礼节你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是劳伦斯家本代的长女,自幼教你的礼节中难道没有‘见到长辈要低下头屈身问好’?”
优菈看着他,清冷着嗓子缓缓开口:
“不明白你在吵些什么,这个时候的重点难道是我的礼节不周吗?
“相比这个,身为贵族后裔的你没有好好在牢房进行改造,反而从中逃了出来,不是更丢‘劳伦斯’这个姓氏的脸吗?”
舒伯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情绪瞬间失控。
优菈听到他语气颇有些歇斯底里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家里怎么就出来你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怪物!”
她眯起眼睛,警惕地周围的情况。
舒伯特的状态不对劲,之前时常挂在嘴边的礼貌和优雅全然消失。
他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语言的组织能力也有所欠缺。
下一秒,舒伯特的情绪又忽然莫名其妙稳定下来。
他瞥了被捆在角落的优菈一眼,正了正身上的衣饰,继续古板道: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优菈,你会明白的,身为贵族的子嗣,你迟早会明白的。
“‘劳伦斯’是伟大的姓氏,我们也理应享受这姓氏所带来优厚待遇!
“即使现在被那该死的骑士团压迫,但我迟早会夺回属于劳伦斯的一切。”
说着,阴暗的洞穴内忽然亮起另一团光亮。
它盛大而充斥着不祥,桌子上的油灯在它的照耀下也显得黯然失色。
一道诡异的光,闪烁在舒伯特周身。
“瞧啊,多么令人震颤的力量,让人感到战栗!”舒伯特激动着,颤抖着嗓音道,“我会用这力量,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优菈瞪大了眼睛,看到他猩红着眼睛,对着身旁的诡异而不祥的光芒神情狂热。
不…不是愚人众…
这是…
深渊教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