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搓完通红的脸颊,目光微怔地看向眼前高洁的被褥。
尽管是在梦中,做出的那些事情并没有真实发生,他在梦中也并不是理智的状态。
但他知道这个所谓的“梦”到底是什么,只是他不敢去想。
不过不管他敢不敢想,他都必须面对现实:
身为信仰微风与希望之神的西风教会中位职最高的教宗冕下,旁人眼中巴巴托斯大人最忠实、虔诚、狂热的圣徒,风之神明在大地上行走的代言人。
——他渎神了。
不过教宗冕下本人却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产生“信徒因亵渎了神明而感到强烈自贬和自厌”的感觉。
他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感到了羞耻,因而不断自省。
甚至…还有着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欣喜与兴奋。
毕竟巴巴托斯大人之前一直在挑逗他,要说有错肯定也是巴巴托斯大人先犯的错!
是巴巴托斯大人此前一直挑逗他才导致的!
他就是一时冲动!
塞缪尔深呼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去,和往常一样掀起被子起床洗漱。
只不过今天洗脸时用的清水更多了,就好像要用这水来扑灭他脸上的燥热一般。
之后要做的就和每天早上一样,在镜子前穿戴好衣饰整理着装,随后戴好冕冠,推开门,和门外早已静候着的吉利安娜修女问好。
不同的是他告知吉利安娜,今天仍然是出去转转。
…因为他想了一下,以他目前的状态,图书馆的书…估计是看不进去了。
谨遵昨天琴团长的建议,为了安全起见,他出门带上了吉利安娜,而不是独自一人。
而吉利安娜在他推开房门,看到他脸上残留的红润时就愣了一下。
以往冕下早晨的脸庞都是白净的,不会有明显的红润。
如果只是平时还好,可是偏偏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吉利安娜忍不住不去多想。
于是她担忧地问:
“冕下,您脸上的红是…?”
不好意思解释的塞缪尔没有回答。
见冕下迟迟没有回应,吉利安娜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于是就自行开口,担忧道:“该不会是那该死的深渊教团——”
塞缪尔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了一下。
随后他缓缓摇头。
“那…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塞缪尔摇头。
吉利安娜仍不依不饶:“…被褥太厚了?”
塞缪尔摇头。
“难道…是巴巴托斯大人——”
塞缪尔一下子被戳住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偏淡地说一声:
“…不该问的别问。”
吉利安娜立马噤了声。
走出庭院时,塞缪尔不动声色呼出一口气,悄咪咪搓了搓脸颊,确认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微烫后才昂起首。
除了羞耻外,也暗藏着塞缪尔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欣喜和激动,因此他走路的神态也和往常大有不同。
以至于一旁经过的修女们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今天的冕下,似乎很有精神呢…”
“是啊,明明昨天晚上还被那该死的深渊教团袭击了。”
“难不成…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可能是被巴巴托斯大人奖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