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去时,那白衣少年却已经收回“视线”。
直到此时,西门才终于听见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仿佛刚从虎口中逃生,跳动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紧张和天然的恐惧。
收回目光,西门罪狠狠地咽了一下唾沫,昏暗光线照着他的脸,早已经变得苍白无比。
有人从他身旁走过,肩膀相撞间他终于回过神来。
那边的姜月下听到动静朝这边看来,见西门罪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难得关心起了自己的小弟。
“西门。”她站得不远,稍微用了点灵力便让对方听见了她的声音,对上小弟投来的茫然视线,她语气平直地问:“你在干嘛?”
“没,没什么。”西门罪勉强笑了一下,慢慢走到他身边。
姜月下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又看向台下的沈世昧,嘴里却在对谢传灯说话:“昨天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过来的?”
“你不是看到了吗?游水过来的。”谢传灯懒懒地笑,侧头看她一眼,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擂台上的白衣少年,顿了顿,他继续道,“我被捉回去后,师傅把我关在寺里好长时间,逃了五六次都被抓回去了,这次是费尽力气才成功的。”
“那还不是靠我!”旁边一直被无视已经气得腮帮子鼓起的小姑娘狠狠看了谢传灯一眼,最后又用力瞪住了姜月下,“你是谁啊?小师叔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师叔祖明明说我才是小师叔的天定情缘,我不许你们说——唔唔唔”
后面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谢传灯慢悠悠收回自己施咒的手指,还吹了一下:“小师侄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分明就是我师傅说出来诓你的你怎么还信了呢?”
斜身靠上木栏柱子,谢传灯视线瞥着下方擂台,语气漫不经心:“在你来之前,那老头还说我命中的劫数就在这四海学院呢。”
小姑娘“呜呜呜”地闷叫着,眼眶都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