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云痴痴立在月亮门边。珍珍,这般兰心蕙质,这般情趣高雅,还般知他懂他、怜他惜他---
又听见平六叹气,劝了好一会,珍珍声音越发恼怒、大了起来:“这又怎么叫我抢人夫婿,如果他愿意、我也自然愿意。两情相悦难道不比媒妁之言?舅舅也是个俗人罢了,在乎闲言碎语就不是我牛珍珍,我只要相公知我疼我依我,一颗心都在我身上,我不在意骂名。”
啊,珍珍,这般好的珍珍,这般、这般——杨东云热泪滚滚而下。可恨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人,看不得人间美满,为什么不叫他早些认识珍珍。
平六这几日拖着杨东云吃酒不提,又敲击问他对珍珍是否有意。杨东云支支吾吾表示退婚怕于名声有损,影响日后科举;但如果珍珍愿意跟着自己、定把她当正头娘子一样供奉,珍珍住州府,柳枝住花石县,两不相见,应该是无碍的。甚至他愿意让珍珍先生下儿子,因为以珍珍的才华,所孕小孩想必更聪慧。
珍宝斋。“我就说这样的人应该直接弄死,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如今好像空手抓屎,臭不可闻。”大管事吹胡子瞪眼睛。
“他还想两头大啊。”平九厌恶又好笑“你不是说你那外甥女是个有手段的,怎么到现在男人都只愿把她做个妾的?也不怎么样嘛,叫她加把力。”
弄月街。珍珍红着眼眶叹息道:“我自薄命。柳姑娘身家容貌才情只要有一样超过我的,我甘愿做小星。”
杨东云大惭。转背听见隔壁院子沸反盈天,捧墨知画大哭大叫“大娘子上吊了”“大娘子你怎得这么糊涂啊”,杨东云唬得脚发软。
平六匆匆回来,拎着杨东云衣领要打,珍珍挣扎着支起身子、虚弱道:“舅舅不可,不关他事。是我一时想不开,如今鬼门关走一遭我明白了,天下之大,总有我的良人。”
平六啐了杨东云一口,又安慰外甥女儿:“珍珍莫伤心,这人胆子只有针尖般大小,也不是个可以依靠的。舅舅自当给你找个好的,吴老板的侄儿对你倾慕已久----”
“不、不——舅舅、我爱慕珍珍、请把珍珍嫁给我吧!”杨东云慌忙爬着抱住平六的大腿哀求。他还能到哪里去找到这样一个美貌有才的小娘子?自带州府的两个院子!!
“我外甥女可不与人作妾!”
“是妻是妻。”
“云郎——”牛珍珍称呼都变了“你不必勉强,我不愿破坏你和柳姑娘,我只是---咳咳咳---人生自是有情痴----”
“珍珍、吾妻!得妻如你,我再无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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