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京城。

何雨栋从一张破旧木床苏醒过来，满目困惑。

“这是穿越了不成？”

他环顾四周，逐渐理清思绪。前世身为一名青年军官，在执行高危任务时不幸牺牲，再睁眼时已身处这个陌生时空。

脑中突然一阵剧痛，两世记忆交融。他意识到自己附身的这具身躯原主人也叫何雨栋，父母离异后父亲离家出走，留下他与双胞胎哥哥何雨柱和妹妹何雨水，一同住在一座四合院里。如今他躺在这病床，原因竟是前身冬季去什刹海钓鱼玩耍，不慎掉入冰窟窿中，一场大病之后，魂归西天，而他借体重生。

《情满四合院》中的人物赫然在目，何雨柱、何雨水，这些名字他前世随母亲观看电视剧时早已耳熟能详。只是剧中似乎并没有何雨栋这个角色，但既已穿越，与现实世界有所出入倒也正常。

“真是个没用的小子，钓鱼把自己钓到阎王爷那儿去了！”

“现在瘫在床拖累傻柱不说，还让我这老太太伺候你，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早死早超生，别在这里碍眼！”

何雨栋正欲起身，门外传来了聋老太太尖酸刻薄的嘀咕声，听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通过融合的记忆，他知道这位聋老太太是傻柱以两只鸡三顿饭为代价请来照顾自己的，可她所谓的“照顾”，不过是每日在外晒太阳，对他生死不闻不问，甚至巴不得他早日离世，好让傻柱专心服侍她。

“咳咳……”

何雨栋轻咳几声，聋老太太闻声推门进来。

“二栋，你醒啦。”

“来，让奶奶看看，烧退了吗？”

聋老太太看似关切地走近，满脸皱纹挤成一团。

“烧倒是退了，侥幸捡回一条命，让您失望了。”

何雨栋毫不客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聋老太太一愣，旋即堆起笑容，脸的褶皱愈发密集。

“瞧你说的，奶奶最疼你了，哪会希望你不好呢？”

“还有，跟长辈说话要注意礼貌，你知道吗？”

“想当初我给红军做军鞋的时候，你爹还没影儿呢！”

“再说，你一直病着，不是耽误傻柱的时间精力吗？”

聋老太太狡辩一番，还不忘贬低何雨栋几句。多年来，傻柱时常接济她，而这何雨栋却总从中作梗，若非有他，她的日子定能过得舒坦得多。在她眼中，傻柱如同亲孙子一般，而何雨栋不过是个不知孝顺尊老的小畜生，只盼着他早点消失。

何雨栋冷笑一声，直视聋老太太。

“您听过一句话吗，老太太？”

聋老太太不耐烦地摆手。

“活了我这把年纪，什么话没听过？说来听听。”

她心里盘算着，何雨栋怎么突然好转，得找个法子让他早早让位才好，至于他说什么，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何雨栋看着她，字句清晰地说：

“古人云，老而不死是为贼。”

“您这么长寿，是不是也该知足了？”

“要不，也让傻柱少份负担？”

何雨栋言辞犀利，聋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不管你了，看你哥回来怎么教训你！”

聋老太太撂下狠话，步履蹒跚地摔门而出。

“老不死的东西！”

何雨栋嗤笑一声，暗自咒骂。

他仰面躺下，闭眼睛，忽见一片虚无的空间在脑海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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