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来每日忧心寝食不安,眼看着人都消瘦憔悴了好多,怕是郭友还未出关阿碧便要病倒。
于是这一日,当金殿上空雷霆又降之时,阿碧挥手叫了年老大与宋羡芷两人过来,对两人道:
“年先生,宋妹妹,眼看着夫君已进去两个半月之久了,我的心里委实担忧,我欲往天山去请王姐姐过来,希望她们能帮夫君一把或是劝夫君出关,你们觉得呢?”
“大夫人?这个好呀!”
“呃,这个……”
宋羡芷对此是认同的,只有年老大欲言又止。
不同于阿碧两女,毕竟年老大跟随郭友日久,心知远处那方奇观看着吓人,其实也就仅仅吓人而已,对郭友无有丁点伤害。
只是话虽如此,二夫人的话却也不能不听的呀,日后公子出关闻听,以公子护妻宠妻的程度,不得把自己给吊树杈上打出屎来才怪!
哎,做人好难!做个忠心耿耿的好下人更难呀!
罢了,还是别出声反对了,不过——
“夫人,不若老奴去往天山走一趟请大夫人过来吧?毕竟这边更需要您,万一老奴走了后公子就出关了呢?那您便可以第一时间见到公子了么不是?嘿嘿,您安心在此处等候公子出关,有宋娘子与您一起,至于天山,这等小事便交予老奴了,老奴快去快回,必实尽快将大夫请来,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阿碧听的心动,略一沉吟便即应允,又嘱咐道:
“此去万里之遥,年先生且一路小心珍重才是。”
这边才说罢,刚好那边张三丰也走了过来,今日无事,真人想着郭友闭关了几日,不觉间便走到了这边,见年老大一副离山模样,心下奇怪,口上便问了出来。
“年道兄,你这是…要去哪?”
年老大正解下腰间挂着的红葫芦,闻言抬头与他笑道:“真人来啦!这不是夫人心忧公子嘛,便想请大夫人过来,这边夫人留下较好些,我便代夫人去往天山走一趟。”
“天山?那都在天的那边了!”
张三丰惊呼道:“你这一走,怕是得许久呀,年前能回的及么?”
这些时日里,几人时有来往,因而张三丰对郭友的一些基本情况略有知悉,也知其成亲未有几年,除了二夫人阿碧外,还有位大夫人远在塞外之远。
闻言,年老大只是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却不答话,将红葫芦解下便对着阿碧辞别道:
“夫人,老奴这就出发?”
阿碧点头应下,道:“辛苦先生了!”
年老大嘿嘿笑着摇头道:“份内事,夫人勿须忧虑,老奴去了!”
说罢将葫芦往天上一抛,手上法诀捏动,口中喝了一声“大”,便见那个葫芦见风便涨,在空中迅速变得有寻常马车大小,年老大又向着目瞪口呆的老道拱了拱手后,脚下一蹬,整个人便飘身跃到半空跨坐在葫芦上。
接着,也不见年老大如何动作,那硕大的葫芦无声的转了个方向后,“嗖”的一下如飞星电射远去化作一个渺小的黑点,等到人再一眨眼,早已见不到了。
“卧——槽!”
原地,张三丰久久才回过神来,却是数次张口都吐不出一句话来,憋了许久,终是狠狠的吐出俩字。
就这俩字,都还是与年老大学的呢!
这些日子里年老大给武当众人的印象都一直是个爱怪笑、脾气好、耐心、手脚麻利、忠心耿耿的似是管家老仆一般。
天晓得他竟也是位大修士!
张三丰简直是要被惊呆住了,呆呆的望着年老大消失不见的远空,再见着阿碧的脸上一丝诧异也无,仿若对此习以为常不值一哂的模样,心潮不禁又是一阵翻涌。
此女莫非……也是??……
嘶!!
若是如此,那这一家子……
恐怖耶?
此非福降武当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