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越来越大的火势,又想到屋内一丝声音也没有,死士终于生了惧意,赶紧让开了路。
看见谢菱后,他伸手拦住,“少主,别让小人难做———”
南宫煜一把将他推开,呵斥道:“这是大夫!”
见这人还要说话,谢菱打量了一下四周,一个肘击将他敲晕在地。
现在时间不等人。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点微弱的烛光。
南宫瑞正趴在桌上,闭着双眼,仿佛陷入了昏迷。
徐海棠正站在他身旁,听见开门声后,她迅速抬眼看来。
手中的匕首悄然放在南宫瑞正脖子上,声音尖利:
“来者何人!”
南宫煜眼尖,没放过那一闪而过的冷光。
他刻意将声音放得温柔而焦急,“外面起火了,我来接祖父和你走。”
谢菱则藏在了门后。
徐海棠皱眉。
“是你?有下人在,火势很快就会熄灭了,祖父在睡觉,你别过来,等下把他吵醒了。”
南宫煜攥紧拳头,慢慢靠近,“海棠听话,火势的烟雾也是有毒的,乖乖跟哥哥走,我来背祖父。”
这语调,和他平时哄徐海棠的语调一样。
每次徐海棠犯错不听话,南宫煜都是这副无奈又温柔的模样。
南宫煜温和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
徐海棠渐渐放松了警惕、将手中的匕首收好。
“祖父睡得有些沉,你———呃———”
一把尖刀,快速穿过了徐海棠胸前受伤的那道口子!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疼得往后仰倒,发出一声尖叫。
“你,你骗我!南宫煜,你竟然骗我!我要杀了你!”
徐海棠眼睛通红,面容扭曲,声音满是难以置信。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煜!
冷漠,肃杀,简直像个修罗!
死士发现异动全都围了上去,正打算破门而入,听见是徐海棠的尖叫,又继续灭火。
徐海棠可不关他们的事。
“呵。”南宫煜冷笑,又是一刀,这次刺向了她胸口的另一侧。
徐海棠嘴里流出咕噜噜的鲜血,疼得撕心裂肺。
“我,我杀了这么多人,可我独独没有想过害你!我把你当真哥哥,你蛇蝎心肠!”
南宫煜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冷冷拔出带着倒刺的长刀。
“你杀我子民,欺我全家,害我妹妹,毒我祖父———就你做的破事,杀你十次都不够的!
至于对你好,也是因为姑姑,因为血脉罢了。你以为我宠的是你?笑话!”
徐海棠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那些伤口,不及这一句话有杀伤力。
谢菱身形迅速,快速跑过来,将行动不便的徐海棠捆成了粽子。
徐海棠死死瞪着眼睛,语气虚弱,“你是谁?”
谢菱无言,一巴掌扇下去,徐海棠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谢菱又狠狠扯开了她的袖子,将峨眉刺放在她胎记的位置上,望着天边的月亮,声音冰冷又轻飘飘。
“我啊,是来索命的厉鬼!”
徐海棠瞳孔紧缩,“你,你到底是谁!”
“现在没时间,等我给老爷子解完蛊,再慢慢跟你清算。”
谢菱说完,狠狠按下峨眉刺,穿过红茶胎记,将徐海棠左手和地板钉在一起。
“解蛊?你竟然知道我给他下蛊了?呵呵,放心,即便你有母蛊在手,也不可能解得出来,这可是我毕生所研制———啊!”
徐海棠又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南宫煜嫌她吵,将她下巴捏脱臼了。
谢菱沉浸在解蛊中。
不过半个时辰。
谢菱便研制出了解药,给老爷子吃下。
“吃完会昏迷三天。”
徐海棠的眼神由不屑转为震惊,嘴里呜哇呜哇的说着话。
谢菱眉梢微挑,“你这个蛊的水平,还得练。”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徐海棠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蛊学天赋。
如今连唯一的东西也被吊打,她眼里怨恨得可以滴出血,恨不得冲过来将谢菱撕了。
谢菱望向南宫煜,“人交给我,你可以去安排府内事情了。”
“你要走了?”南宫煜抿唇,想挽留,却不知如何开口。
心想要是三弟在就好了。
谢菱点头,一脚将徐海棠踢入麻袋,“是。”
话音刚落。
外面突然响起刀枪冷鸣,伴随着打杀之声。
二人神色瞬间变化。
怎么回事?
南宫煜悄悄打开窗户一角,一颗心如坠冰窟,“遭了!南宫家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