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宛的神色一变,“可是圣上的意思是要选新人入宫,甚至还要将储君之位留给他与那些陈国女子的孩子手?中啊,若是如此,本宫便是皇后又如何,等到了?最后,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娘娘您先别着急。”玉桑轻声安抚道:“圣上的心思咱们是左右不了?的,既然如此,与其让一个?不可控的人生下未来?的储君,倒不如让一个?可控之人来?做这件事,到时候,您若是有想法,亦是可以将那孩子养……”
玉桑的话还不曾说完,脸上便狠狠地挨了?一巴掌,玉桑捂着瞬间肿起来?的脸,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贺宛怒骂道:“好啊,枉费本宫如此相?信你,不曾想到你心底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你是觉得本宫不成了?,迫不及待想再扶持别的主子了?是吧?”
玉桑这才意识到贺宛想到了?什?么,顾不上脸颊疼得厉害,连忙解释道:“娘娘,奴婢万万不敢……”
可贺宛哪里有兴致听?她说这些?只一脚踹在她身上,咬牙道:“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玉桑知道此时的贺宛已是失了?理智,便是再怎么与她解释也是无用,只会惹得她更?是生气?,也会让自个?承受更?多皮肉之苦,于是只得狼狈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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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意一直被幽禁于昌庆宫,赵筠元与清墨这些贴身的婢子大多时候也都是出?不去的。
如此,便让赵筠元极难探知外界的消息。
这种全然被封闭起来?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时日一久,赵筠元便盯上了?负责看守昌庆宫的那几个?守卫。
那些个?守卫每日要做的事便是守在昌庆宫宫门处,百无聊赖之际,赵筠元也曾瞧见他们谈论些什?么打发时间,他们与昌庆宫里边的宫人不同,昌庆宫里的宫人出?不去,这些守卫却是有许多能与外间接触的机会,对于外界所发生之事,他们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赵筠元心底有了?主意,却并未直接向他们开口打听?,而?是先费了?些心思与他们交好,比如闲暇时做些糕点?给他们送去,再借机与他们攀谈几句,这时大多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谈,目的并非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些什?么。
毕竟他们也并非傻子,若是一开口便要他们当真吐露些什?么,那怕是会让他们心中起疑,这样反而?打听?不到什?么。
不如先在他们面?前混个?眼熟。
事情确实如赵筠元所想,初时,那些个?守卫对她都是带着些防备心思的,可时日久了?,见赵筠元似乎当真只是因着在昌庆宫里边的日子太过无趣,主动来?与他们攀聊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便没了?太多顾忌。
特别是赵筠元又生得一双圆眼,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怎么看也不不像是个?有心机的人,自然也都放松了?警惕。
赵筠元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尝试着与他们谈起宫里头的一些事,她道:“我原来?以为?着昌庆宫里既然只有一位被幽禁起来?的主子,来?这儿伺候定然是比去别处轻松的,至少没这样多规矩约束,却不想主子被幽禁在了?这儿,连带着咱们这些做宫人的也一道幽禁在了?这儿,想出?去那当真是难如登天。”
见那些守卫同情地点?了?头,她便又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接着道:“我还在观兰阁的时候倒是听?那里的姑姑提过,说是宫里头过不了?多久便要选秀了?,到时候定会有好些个?新主子入宫来?,我还想着若是能得了?机会被调去她们宫中,也算是个?好去处,怎得如今却好似没了?动静?”
这事还当真是有守卫知道的,他一边回忆着一边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说是永祥殿那位不肯让圣上选秀,拦了?好几番,圣上也当真偏宠她,说不选也就?不选了?。”
“只是……”说到这,那人轻笑一声,“大约还是会选几个?人入宫来?。”
边上几个?守卫听?着都是一脸惊异,都曾听?说过如今这位皇后娘娘与圣上的感情极好,却不想这位皇后还是个?善妒的,为?了?独占圣上,竟是连选秀之事都不肯松口,着实让人乍舌。
赵筠元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心下正高兴,却不想正在这时却听?见那守卫提了?她的名字,“说来?,还是当初那位赵皇后体?面?些,如若是她,怎得也不至于做这种小家子气?的事。”
边上那几个?守卫也不由得点?了?头,“谁说不是,只是那位赵皇后死?得实在可惜,你们说,圣上与她自小相?识,这位赵皇后又对圣上一往情深,就?连当初圣上还是太子时要被送去北岐为?质,赵皇后一个?娇贵的世家贵女,分毫不曾犹豫便舍了?锦衣玉食,独自陪着圣上去了?北岐那苦寒之地熬了?四年,也是未有一句怨言,那圣上如此待她,难道当真是一点?也未曾心动过吗?”
其中一个?瘦高个?的守卫笃定道:“我觉得定然是有的,听?说那赵皇后去了?以后,圣上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我认得一个?当初在琼静阁做事的宫人,说那一日,圣上是抱着赵皇后的尸身出?来?的,怎得都不愿意放开呢!”
旁边另一守卫也跟着点?头道:“是啊,若当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会在赵皇后去了?之后又特意给她恢复了?皇后的身份?只可惜两人到底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