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笑了笑,他到底是有多恐怖,让她如此避之不及,竟然连夜离开,如此折腾她那老父亲。
当初情谊,他似乎是动摇过的吧,到现在他依然不清楚,自己的矛盾。
沈心谣,平遥。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截然不同的性子,却在不同的时间触动他的心。
“兄长,有心事?”感觉到大哥的心事比他重,他不由出声问道。
“三弟何出此言?”他温润笑着。
对于他的心事,他不便言说,多说无益。说出来只不过是徒增伤悲,不说也罢。
再者,提的多了,本来没有错的,听的人多了,自然都觉得是错的。
他心中万般不甘,却也只能作罢。
来之前,已经有了意思,家中长辈都已经定好。
回去不久,就是他同徐婉成婚的日子。
他学不会去反抗,阿瑶说得对,他们是路家长房嫡子嫡孙,万般事情皆不由己,他们不该去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放纵。
而是按照家中长辈的安排,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就这样平凡的走过这一生,活在他们的期待中即可。
把整个淮阳府逛了一圈,还是不觉得累,顾应辰便带着他们去了军营。
军营里,尧席早知道他们要来,特意把今日的晨训延后了好些时候,就为了他们来,能看上如此壮观的一幕。看看淮阳府戍边将士们的士气。
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晨训刚开始不过一会,正好赶上。
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住,唯有二房的人心思不在这,而是看着不远处和尧席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路清翎,罗氏气的牙痒痒。
她说怎么早晨起来,四处找遍了,都找不见人,合着是跑到这里来了。
身为女子,不恪守礼数,如此跑来与男子亲近,成何体统。
许是罗氏的眼神太过凌厉,路清翎吓得一哆嗦。
她方才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她没跟母亲说过她今日出门之事。
如今让她老人家看见她和尧席如此亲近,只怕是少不了盘问责骂。
她和尧席的事,目前是万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的,否则以母亲的性子,指定打断她的腿。
察觉到她的瑟缩,尧席扭头不解的问她:“怎么了,怎么还发抖了?”
他以为她着凉了,想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被她快步躲开,这要是被母亲看见,简直要命了。
“怎么了?”尧席此刻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我母亲在那里盯着我们呢。”路清翎伸出小手,悄悄朝人群那边指了一下。
尧席看过去,果然,罗氏正朝他们这边看呢。
还好他刚才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不然罗氏肯定对他不满意的。
既然知晓,他自然不能继续挨着路清翎,主动往旁边走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
此刻路清翎心里苦哈哈的,她知道自己这一顿盘问是少不了,眼下她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应付母亲的盘问。
晨训结束后,众人没有立马回去城里。
婚宴那日,许多将士因为要巡防,所以没办法去,趁着今日,正好在摆几桌酒宴,大家一起再庆祝庆祝。
一直到晚上,他们才回城里去。
本以为今日游玩一天,该是累了,路清翎本来以为母亲累了,就能逃过盘问的。
结果,罗氏是一点也不乏,回了屋子,就把她给叫过去了。
方才人多,她不便多话,更不想当着新人的面,道路清翎的不是,扰了这喜庆日子。
路清翎一进屋,就看见罗氏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看样子很生气。
路清翎颤颤巍巍的走到她面前,弱弱的喊了声:“娘。”
想起今日情景,罗氏是越想越气,气的直发抖,她的女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同旁的男子暧昧谈笑,若是被熟人看见,这名声还怎么能好。
“跪下。”罗氏沉声道。
路清翎不敢有二话,立马听话的跪下,屋里就她和罗氏两人,也没人能替她说话。
“说,你跟那位尧席公子,是怎么回事?大清早起来,未见你人,合着你就是去找他了。”
“娘,你误会了,我和军师,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路清翎急忙开口解释。
“误会?路清翎,你敢说你字字真言,无一假话?这青天白日的,你同男子言笑嬉戏,你当你娘的眼睛是瞎的?”
“娘,女儿真的没有骗你,我和军师就是普通的朋友,军师也只是看在姐姐姐夫的面上,对我稍微照顾了些,至于谈笑,更不过是军师把我当成妹妹一般,逗着我玩罢了。”路清翎心虚的解释着。
“朋友?路清翎,你知不知道你是女儿家,大家闺秀。跟男子称朋道友,你还顾不顾礼义廉耻,为娘平日里教你的礼节礼数,你都记到哪去了?”罗氏的心情丝毫没有半分平复。
今日情景,大家都是有目共瞩,虽说都是自家人,不会有话头说,却也不得不多做考量,毕竟有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