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他微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轻松一些的感觉,“原先计划中的那些事情,不知不觉,我好像就快要做完了。”
虽然有些还在收尾,但大局已定,不可能再发生任何改变。
其中,包括齐鑫和姜楠。
虽然明面上,甚至姜家和齐家也认为,这次的事情虽险,但好在成功避开了秦见鹤。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秦见鹤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秦见鹤是不会容忍别人对他使用这种卑劣手段的。
那是他早已从他母亲身上学会了的道理。
一次纵容,只会招来更多的放肆。
这一次尚且是针对他,那么下一次呢,或许针对的就是他的身边人。
他必然会对他们敲山震虎。
姜家那点资产,顶多相当于秦氏旗下众多子品牌中的其中之一。
是经不起他敲的。
姜家势必会和上一世一样彻底没落下去,而齐家的算盘也必然不能如意。
“好像忽然就没有事情干了。”叶知秋用手绢仔细地擦拭蓝月的墓碑,微笑着自言自语。
最初重生的时候,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要复仇。
要将那些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痛苦,全部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他重活一次的全部意义都在于此,所以,他本以为,一切结束时,他自己也会随之枯萎。
可是并没有。
他的生命中出现了很多“意外”,也因为那些意外,他的生命才重新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
“等一切完成后,”他微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秦见鹤,也有更多的时间来精进自己的专业水平了。”
重新将那束花握在手里,往墓碑更近的方向放了放。
“妈妈,”他说,“这一次,我会幸福。”
*
从墓园离开,叶知秋去了云开。
云开正往原先叶鼎的旧址搬迁,此刻已经搬得七七八八。
而叶鼎原先空着的那块地也已经在施工,正在建设新的厂房。
最近这段时间,章冕又招了不少人,有意再培养一部分人,之后输送到管理层上来。
各种事情叠加,公司未处理的公务堆得小山一般高。
将一切处理妥当,天色已经蒙蒙黑。
俞任之和汪岐棠已经到了酒店,正在群里不停艾特其他还未曾到达的几人。
电话响了起来,是秦见鶴。
“还在云开?”他问。
“嗯。”叶知秋说,抬手揉了揉眉心,缓解眼睛的疲劳,“刚处理完一部分比较紧急的公务,正准备出发。”
对面像是笑了一声,极低,格外好听。
“我刚到云开门口,不进去了,”秦见鶴说,“我们一起过去。”
蹭地一下,叶知秋站起来,差点帯翻了办公桌上的水杯。
把正整理文件的章冕吓了一跳。
“怎么?”章冕开口,无声地问。
叶知秋没回答他,只对着话筒笑,“我马上出去。”
挂了电话,他抬脚往外走。
边走边吩咐章冕。
“秦见鶴过来接我,车子我就不开了,这两天你看谁有空,给我送过去。”
章冕:“……”
夜色已经笼了下来,但天边最后一缕晚霞还未散尽。
那火一般的颜色将叶知秋明亮眸底的情绪映得格外炽烈。
远远地,他就看到,公司大门一侧,秦见鹤那辆极低调的车子。7
似乎是看到他的身影,后面车门推开,秦见鶴高大的身影弯腰下车,往前迎了几步。
叶知秋一溜小跑着出去,自然而然地往秦见鶴怀里扑了扑,但想到两人正在公司门口,又忙往后撤了半步。
“你怎么来了?”他抿着唇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抬了抬脚尖。
就着这个姿势,秦见鶴微微低头,在他唇上极快地吻了一下,一触即分。
叶知秋:“……”
下意识地,他偏头往厂里看去,正看到章冕怀里的文件没抱稳,上面几份滑落下来。
叶知秋:“……”
雪白的脸颊染上一缕微不可察的淡粉色,秦见鶴垂眸看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还笑?”叶知秋抬手,却被秦见鶴顺势握住了手腕。
他拉着他上车,抬手将车厢前后隔板拉了下来。
“干嘛?”叶知秋脸更烫了。
“想亲你。”秦见鶴说,他微微倾身,将他压在车窗上亲吻。
一个吻结束,他又将唇落在他的鼻尖和依然透着粉的脸颊上。